毫不逊色的猛烈弹雨,粗大地弹头抽打得不远处碉堡的枪眼附近砖石直蹦,枪眼内爆出数股红白液体,原本还嚣张着喷吐着子弹的机枪一下子哑了火。
范国文的马克沁使八路军有限的火力一下子猛了起来。
“打得好!~”
“好!”
“干得好!”
“好样的。”
叫好声不断。
不少战士都喝起彩来,战机几乎是转瞬出现,又转瞬即逝,趁着那个机枪口瞎火的功夫,一个爆破员冲了过去,越过被手榴弹掀了盖的地堡和炸开地围墙,直冲到碉堡墙根下面,挥起工兵铲猛刨猛撬了几下,刨了个浅坑,塞进炸药包迅速点着了火,然后翻滚退了回来,也许是急着脱离爆炸范围,在接近自己人地阵地时跄踉几步摔倒在地上,急得几个战士冲了过去,连拉带拖地把爆破员给扒拉了回来。
刚回到阵地,一声闷雷似的巨响。大地猛地摇晃了一下,一股子巨大地黑色烟柱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锤子似的难受,砖头,土块,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趁着周边几个碉堡被炸蒙的功夫,几个爆破员猛扑了过去,接连引爆两座碉堡。战斗地进度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
像是兔死狐悲,连接三座碉堡被爆破,里面的人几乎是无一幸免,其余几座碉堡像是疯了一样,墙上被砸开几块砖头,露出更多的射击口,连碉堡顶上也架上了机枪,碉堡门内冲出了许多鬼子。嗷叫着向八路军战士冲了过来。
几乎是伴随着齐声的呐喊,二排和一排的部分战士猛扑了上去,白刃战就这样爆发了。
主碉堡前的地堡土着火舌掩护着冲出来鬼子,白刃战场上沙土飞扬,几乎是无法分敌我的混战。闪亮的刺刀与铁灰地军刺在对撞。
特别是机枪上没有刺刀的机枪手受到鬼子士兵的重点照顾,周围的战士更是拼死护在机枪手面前,白刃战一时间阻挡住了围攻连队的不少机枪,而鬼子有时候甚至无所顾忌地连自己人一起扫翻。
鬼子的最后疯狂对作为主攻的三营和二营带来极大伤亡。参与白刃战的双方几乎是一个换一个,两败俱伤。
“小心!~”范国文被副枪手猛地扑倒在地上。
一串子弹呼啸着扫过范国文身边,爆起一片地碎沙石。
“呸!~”“oh!~shit!,老子呼出的气儿都被打了几个窟窿!让你再尝尝老子的厉害。”范国文快速爬起来,抓着被盖满沙土八路军军帽,抖了抖,还是嫌太脏,干脆扔在一边。他扳起马克沁接着干。
“小柳!~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挂了!~”范国文左摇右晃着扳着马克沁打着连发,“小柳?咋不吭气啊,咋啦!”范国文意识到柳志没像刚才一样过来帮他扶着子弹带送弹。
范国文扭头一看,猛然推开马克沁重机枪,慌了神似地尖叫起来:“小柳!柳子,你。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副机枪手柳志扑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面色灰白,身下渗出了鲜血。
范国文手忙脚乱的抱起副机枪手柳志,柳志地胸前已经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范国文拼命去捂他的伤口,血依然止不住的往外直冒。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啊,这里有个伤员!”范国文望着四周拼命地直喊。
自从来到一连,有柳志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做为他地副手,很多情况下这个文化虽然不高,但是非常勤快的助手表现的不像是本应有的年龄,表现出比范国文更加年长老成的作风尽心尽力的协助着范国文,不论是平时的对机枪维护保养调试,还是在生活中,这个年轻的助手总是抢在范国文前面,帮范国文洗衣服,打饭菜,维修工具总是清理地整齐清爽,总是在范国文需要用的时候,还未等开口就已经及时送到眼前,而且机枪子弹总是擦得黄澄澄闪亮,行军时总是背负着沉重的子弹箱和机枪支架,尽可能帮范国文承载着负重,仿佛矮小瘦弱的身体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样任劳任怨。
更多的时候柳志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接受着范国文的倾诉,包括在美国地见闻,自己地知识,平时的趣闻,甚至是牢骚郁闷,他都是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听着,如果觉得有用,他还依靠着自己不多地文化记录下来,柳志像是一个干渴多年的海绵一样,从范国文的众多废话里汲取到有用的知识,当柳志开始提出一些专业问题时,开始让范国文目瞪口呆,无法小瞧这个读书不多的乡下孩子的学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