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果派妖兽遍地,如果不是数万年前候齐天横空出世,现在花果派中的妖兽早就被其他门派抓走了。
在短暂调息过后,楚天服下一枚妖兽内丹,也远离了此地。
一路向北,满目疮痍,昔日热闹无比的风云门也变得冷冷清清。
一种无法言说的悲痛从楚天的心底涌出。
风云门学艺十二载,从不谙世事到独当一面。
他是在师傅的指导下,同门的帮助下成长的。
此仇若不报,此生又有何意义?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上一闯;哪怕是螳臂当车,他也要尽力一试。
一寸山河一寸血,三千同门三千亲。
……
凌烟阁,议事殿,一张张名贵的紫檀木桌放在两侧。
议事殿中的人很多,但好在美酒无数,珍馐管够。
人群中的风轻已经尽显老态。昔日他为主,今朝却为客。
他的白胡子已经快要垂到地上了,杯中的美酒却从未停下。
因为坐在他右边的是慧州鼎鼎有名的器物师—陈莫。
陈莫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很沉默。
只顾喝闷酒,一杯又一杯,不过并未和风轻说上一句话。
自诩高洁的他,向来瞧不上这种软骨头。
凌烟阁不过只是屠杀了两千八百个风云门弟子罢了,这就要向敌人卑躬屈膝?
头可断,血可流,哪怕断了这一脉的传承,也不能让敌人小觑了自己。
风轻的眼眶很红,像红宝石一样的红。
这个昔日里谨小慎微的老头在向凌烟阁称臣之后,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
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
风轻望向坐在对面的云淡,眼神中的惋惜让陈莫看了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糟老头子为什么对着一具白骨含情脉脉地看着,而且看得那么认真,看得那么深情。
“阁主到!”
一道嘹亮的声音从远方响起,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凌烟阁的“天”来了。
这位一年前崛起的无名强者,凭借一己之力开山立派。
他不仅一手创立了凌烟阁,更是邀请诸多高手成为凌烟阁的长老。
至于他本人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就连武侯也是对其赞赏有加。
“陈参光境,好久不见。真没想到您竟然能来参加我凌烟阁的分封大典,我凌烟阁真是蓬荜生辉,无比荣幸。”
阁主的声音很年轻,年轻地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他周身散发的层层威压,让人不敢直视,只能远观。
阁主头上的白色斗笠也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有一种朦胧之感。
“老夫不过是卖故友一个面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陈莫冷哼一声,拱手坐下。
如果不是那位故友盛情相邀,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参加这个刽子手的劳什子大典。
阁主也并未动怒,在搭讪未果后,朝着殿内的最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