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位皇上,就是这样一位喜欢跟人对着干的主。
哄人的话说得太多了,听也听倦怠了,所以有时候得下猛药。”
素兮担虑,“万一皇上信了公子的话对东厂起疑,继而对付千岁爷,公子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没听来人说吗?萧容是拿皇子来说事,也就是说,如果皇帝生了皇子,那这事儿皇上才能放在心上。
如果皇上没有皇子,你说他哪还有这闲情逸致,来捣鼓朝政误了他的修仙大业?”
赵无忧眸色微沉。
“那王昭仪是傅玉颖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她有证据握在咱们手里,想来不敢与咱们对着干。”
素兮想了想,“这傅玉颖也不是省油的灯,王锦绣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傅玉颖的机会便多了不少。
倒是夏家那位,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蹦跶不了多久。”
赵无忧揉着眉心,“最讨厌这女人的宫斗,没完没了的怨恨,就为了抢一个男人,真是愚不可及。
你得空进宫一趟,跟云兮接洽一下。”
素兮颔首,“是!”
徐徐起身,赵无忧松个懒腰。
这雪狐的心血还真是极好的,体内的寒毒在逐渐的消失,那种感觉才是重生的感觉,活着的感觉。
回到了尚书府,赵无忧当即写了一道折子。
“送去丞相府。”
赵无忧道。
素兮一愣,“不往宫里送吗?”
“直奏御前是不错,但——得过我爹与内阁这一关。
对付东厂这么大的事,得跟他好好商量,不可擅作主张,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还落得我的不是。”
赵无忧笑靥微凉,“我爹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他跟齐攸王有过默契的话……”
素兮明白了少许,“公子的意思是,齐攸王对付东厂,很可能跟丞相有过交涉?”
“那齐攸王如今的权势,要想独挑大梁对付东厂,还是不够格的。
当日我纵皇上册了穆百里千岁之名,然后又恣意东厂的扩张,原是想着欲擒故纵的。
没想到后来我倒是喜欢了那个死太监,我爹又信不过我,不愿随了我这欲擒故纵之计,这才让东厂越发壮大。”
“算起来,这穆百里能有今天,还是我在推波助澜的。
我这一道折子,就当是与我爹将功折罪,想必他会答应的。
毕竟这折子上头,署的是我的名讳,是尚书府的印鉴。”
“左不过拿简衍的死大做文章,非我所愿,不得已而为之。
穆百里身为使团之首,未能保护好大邺朝臣的周全,本就是罪加一等。
我得挑刺、找茬,得把这秋后算账做得滴水不漏。”
赵无忧苦笑两声,“只有这样,才能帮他一把。”
“公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素兮轻叹,“只是皇上那头怕是会对公子起疑,公子的秋后算账,难免有落井下石,与齐攸王府联手之嫌。”
“那便是了。”
赵无忧一笑,“送去吧!”
素兮抿唇,“是!”
目送素兮离开,赵无忧站在窗口,瞧着外头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梨园,再过些日子这梨树上的果子就该长大了,瓜熟蒂落就是一年中最好的丰收之景。
温故叩门而入,“郡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