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雪兰点点头,谨慎得让人有些心疼。
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靠近穆百里的时候也是极力的压低了脚步声,低低的开口,“我不会认错,那就是我师父。
师父当年身上被蛊所伤,是他无意之间说漏了嘴被我得知。
所以这一次我便用王少钧给的引蛊虫粉试探,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你用了引蛊虫?”
穆百里骇然起身,“当时还有谁在场?”
“赵无忧也在,不过她隔得远,未必会受到影响。”
雪兰忙道,“你放心,我断然不敢拿赵无忧的性命开玩笑,引蛊虫的分量,我掐得很准。”
王少钧对于蛊毒的掌控,穆百里还是相信的,但是——对于赵无忧的事,他还是一万个不放心。
她在他心上,不管怎样都怕摔着磕着碰着。
“夫人的意思是,你用引蛊虫把他的旧伤给引发了?”
陆国安问。
雪兰点头,“是!
否则就凭赵无忧身边的人,压根制不住他,连我都没有把握。
若非如此,谁都拿他不住。
我唯有这样,才能先发制人。”
“后来呢?”
穆百里问。
雪兰道,“后来我追着人到了齐攸王府后门外头,就再也没有踪迹了。
毕竟是齐攸王府,我也不敢太造次,是故没有打草惊蛇,就赶紧回来跟你说一说。
齐攸王乃是东厂的劲敌,与那丞相府联手对付咱们,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不敢是对的。”
穆百里揉着眉心,“看样子所有的猜测都变成了现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殊不知,原来就在身边。
这一招诈死用得还真好,足足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十数年。”
顿了顿,穆百里朝着雪兰开口,“你先回去,齐攸王府那头就不必盯着了,本座会自己处置。
红楼的事儿,你自己抓紧便好,剩下的等本座消息。”
“是!”
雪兰行了礼,她还想多说几句。
那么久不曾见过,她着实想他。
可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始终没有她想要的期许。
他终究是穆百里,不是她的冉恒哥哥。
走到门口的时候,雪兰刻意放慢了脚步。
身后传来穆百里凉飕飕的声音,“对了。”
她骤然转身,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穆百里轻叹一声,“得空去一趟地宫,看看王少钧。
那活人蛊的方子还是有问题,还是缺了一些,他是不是没有说实话?牢里的死囚也都折腾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本座就让他变成活人蛊。”
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雪兰抿唇敛眸,“好。”
终是没有再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