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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他笑开了，跟我说：

“小鱼儿，快许愿，趁着还没过0点。”

江风把他的鼻头吹得红红的，可他的眼里却好像盛满了星河，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涩。

他催促着我许愿，我听见从胸膛传来的剧烈跳动声。

我那时候许的是什么愿呢？

好像是，希望我和叶祈安都能一生平安顺遂。

5。

后来，我又梦到了16岁的叶祈安红着耳朵跟我告白。

再然后，是我去参加高考，而他，选择去保家卫国。

画面跳转，我又梦到接到叶祈安死讯的那一天。

那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星期五，如果硬要说不同，那就是，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的爸妈早上才祝我生日快乐，而我，也一直在等着叶祈安跟我说「生日快乐」。

12点，我接到一通越洋电话。

“小瑜，祈安留了点东西给你，等你回国的时候，你来找阿姨。”

电话那头，叶祈安母亲的声音显得疲惫又苍老。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她说的叶祈安留了点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

可叶祈安的母亲似乎并不想得到我的回答，她声音哽咽着：

“小瑜啊，祈安走了。”

我恍了神，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连同着我的声音一起：

“阿姨，你说他走了，他去了哪里？”

叶祈安母亲的声音不大，可我却觉得快要震破了我的耳鼓膜。

“他死了，四天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直到我被烧开的水烫到手背，才痛哭起来。

我想过和叶祈安的一万种未来，白头偕老抑或一别两宽，可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我留下任何一句话。

我点开和叶祈安的聊天界面，他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半个月前。

他说，等我毕业回国，他会有惊喜给我。

然而在我回国的前一周，在我生日那天，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原来，我最爱的叶祈安死了。

而我竟然会忘记他。

死在两年前的寒冬里，死在我很爱很爱他的时候。

我也终于明白，我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是那个直到死都还在挂念我的叶祈安。

是我爱了很多很多年，也爱了我很多很多年的叶祈安。

直到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我依旧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心痛的感觉却在提醒我，我是真的忘记了叶祈安。

而叶祈安，也是真的死了。

白织灯太刺眼，我抬起手来盖住了眼睛，眼泪不争气地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一旁的梁牧野和秦思晴终于察觉到我抽搐着哭泣，慌张地询问我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