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你们可知道,刘泽清那个混蛋,不但拒绝了大人的军令,还在东平府境内,纵兵劫掠。”
“无数百姓被迫逃难,此贼恶行,罪该万死。”
郭虎此言一出,齐翼龙,杨威,杨朴诸将,虽然愤慨不已,却也不知道如何自处。
“郭千总,刘泽清是副总兵,又占据城池,提督大人未到。”
“我等也做不了主,看来只能劳烦你向提督大人禀报,请求处置之法。”
杨朴想了想,说出了的想法。
“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郭虎如今虽然升任了千总,可终究出身太低,这样的大事,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可想。
韩烈制订的策略,因为刘泽清的抗命,导致齐翼龙,杨威他们率领的忠义军,无法渡河,只能停留在范县。
因为范县,阳谷的黄河渡口,被刘泽清帐下的参将,马化豹,黄中色占领。
齐翼龙他们要想要率军渡河,必然会与他们产生冲突。
就是因为双方人马这么一耽误,导致开封驰援战事受阻。
当韩烈接到郭虎的消息,率领中军骑兵营,日夜兼程,赶到范县之时,开封城已经陷落。
原来李自成数次攻城,都因为开封城高堑深受阻。
恼羞成怒之下的李自成,直觉下令开掘黄河,引黄河之水,倒灌开封城。
这一波洪流倾泻而下,偌大的开封城葬身水底,城中十几万军民,包括周边各县百姓,尽数遭到水患。
致使数十万百姓,脱离开封,被迫逃入山东境内避难。
崇祯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
开封城外,黄河堤坝上。
头戴一袭白色范阳笠,肩披大红锦袍,身穿蟒龙袍服的李自成,在帐下权将军刘宗敏,谋臣牛金星,军师宋献策。
以及制将军高一功,李岩,刘芳亮,袁宗第,张鼐,党守素等一帮将领簇拥下。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如咆哮的巨龙一般,吞没的开封城,众人的表情和眼神,也都各自不一。
有人高兴,有人叹息,也有人同情和悲伤。
眼前的开封城,可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有十万军民的城池。
如此洪水之下,幸存者必然寥寥无几。
手持一根竹杖,头戴葛帽,身穿道袍的牛鼻子老道宋献策。
看着洪水之中哀嚎的百姓,以及阴暗的天空,暗自叹气道。
“天命去也,自古成就帝王之业者,岂有杀人盈野者得之乎?”
身为李自成的军师,他是不主张决堤,毁灭城池的。
但是牛金星却力劝李自成,速战速决。
权将军刘宗敏支持这个做法。
加上去岁李自成率军攻打开封之时,被城中守将陈永福,一箭射瞎了左眼。
而城中巡抚高名衡,周王朱恭枵又死战不退。
这让李自成恼怒异常,对于开封军民深恶痛绝。
虽然军中制将军李岩,高一功都支持宋献策,徐徐图之。
但李自成最终还是下令,大军掘开了黄河堤坝。
“此乃上天旨意,开封军民抵挡我大顺义军征讨,获罪于天,寡人这是代天罚之。”
为了彰显自已的合法性,李自成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在黄河堤坝上,摆下香案,祭告河神,以示今日之举,乃是奉天命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