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做法,如何让人信服?
又如何让那些敢于做事的人,还怎么敢去做事?
而那些原本见风使舵之人,自是更不愿意做事。
这也就是大明朝,到了崇祯十六年后,陈演,魏藻德这样的昏聩之人,都坐上了内阁首辅的原因。
眼下的太子朱慈烺,身为储君,因为权势受到挑衅,不辨是非,不分场合,就下达太子教令,要处置军中将军。
这就是典型的政治不成熟,分不清是非曲直。
因为在他眼中,他的姥爷周奎,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姥爷,绝对是不会有错。
刘文耀迟疑了一下,恭声回道。
“太子殿下,是不是先跟少师,少傅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怎么?孤身为太子,难道处置几个作乱的偏将都不能吗?”感受到轻视的朱慈烺,恼羞成怒的看着刘文耀。
在他看来自已身为皇太子,处置这样的小事,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微臣这就去传令。”刘文耀拱手一拜,再次转身退了出去。
“太子哥哥,还是先请姥爷他们上船要紧,处理作乱的将军一事,小妹认为不急,等到了南京,再做处置不迟。”
见外人都离开了,船舱只剩下东宫伴读太监丘致中,李继周,还有定王,永王二人。
长平公主朱媺娖,低声劝说了一句。
“皇妹这是国事,你不要插嘴。”朱慈烺只比朱媺娖大一岁,对于这个向来被父皇宠爱的妹妹,朱慈烺没有什么反感。
毕竟她是公主,对于他没有丝毫威胁。
若朱媺娖是个男儿身,那彼此的关系,自然不会这般亲密。
可即便平日里,他也很疼爱朱媺娖,但这会涉及到自已的权威,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呵斥了朱媺娖,警告了她一声。
“太子哥哥,皇姐说的对,你怎么可以凶他呢?”
永王朱慈炤,虽然只是一个九岁孩子,但从小失去母亲,被懿安皇后待他大的,却是颇为机敏。
平日里她与长平公主也最为要好。
因为他的母亲天贵妃,是周皇后的死对头,所以朱慈烺和朱慈炯,收到母亲的影响,对于这个幼弟,其实一直不大喜欢。
“小贱种,太子哥哥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定王朱慈炯,今年十一岁,是周皇后小儿子,排行老三。
这家伙长得白白胖胖,别看人畜无害,但从小受到姥爷周奎的挑拨,他对于朱慈炤这个便宜弟弟,可是没少欺负。
“皇姐,我不是贱种……”
朱慈炤的相貌,说起来最像崇祯,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与崇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刻被朱慈炯骂着贱种的他,满脸都是委屈之色,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长平公主。
“定王弟弟,你在胡说八道,别怪姐姐抽你。”
朱媺娖生气的瞪了一眼朱慈炯,伸手拉着朱慈炤安慰道。
“永王弟弟莫哭,咱们不理他们。”
说罢朱媺娖拉着朱慈炤,一跺脚便走出了船舱。
“太子哥哥,这个小贱种,就知道装可怜,迟早我要打死他。”
朱慈炯那张小胖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别看这小子才是个孩子,心思却是十分歹毒。
“住口,他是父皇的子嗣,你以后再说这样混账话,我先废了你。”
朱慈烺毕竟年长几岁,对于一个没娘的孩子,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认为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