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被逼出了一头冷汗,眉间皱出了川字纹,连连摇头道:
“淑妃娘娘。。。。。。嘉嫔没了胎动,已是胎死腹中。微臣。。。。。。无能为力。”
本就痛苦不堪的嘉嫔听了这话,更是吓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死死地抓着赵太医的官袍,拼尽力气逼出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这一胎胎像稳固吗?”
知晓嘉嫔小产已成定局,柳嫣然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她急于让人给她证明她跟这件事没关系,于是连声逼问赵太医道:
“你负责她这一胎你最清楚,嘉嫔这一胎是她自已不中用才会保不住对不对?”
“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不过是打了她一耳光,可没碰过她的肚子!”
“等下皇上和皇后来了,你一定要帮本宫解释清楚!你们太医院没本事保住龙胎,可不能让我给你们背黑锅!”
她炮轰似的发问聒得赵太医头疼。
太医在宫里当差十几年,早都活成了人精,他们才不会把责任往自已身上揽,
“淑妃娘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嘉嫔这一胎向来安稳,负责给她安胎的不止微臣一人,还有许太医和刘太医,他们皆是见证!至于娘娘为何会突然发作小产,微臣尚不知缘由,只能等胎儿落下来再作分辨。”
柳嫣然惊愕无比,似有闷雷在她耳畔接连炸开,震得她头皮发麻,再说不出一句话。
嘉嫔一听要把孩子落下来,也是一味吃力护着小腹,哭得更为凄惨,
“不可以!我的孩子晨起还在腹中踢我,你怎么能告诉我他就这么死了?我不能落胎!我要等皇上来!”
“来不及了娘娘!”赵太医急道:“您现在已经见了大红,若不尽快将死胎打落,只会影响母体,严重些甚至会断了您日后生育的指望!”
嘉嫔听了这话瞳孔骤然一缩,护着小腹的手缓缓卸了力,绝望地垂落在身旁。
孩子对于后妃来说有多重要,嘉嫔心中自然清楚。
如顺妃那样低微的出身,不过是得了个公主,而今都能越过她去稳坐妃位。
若日后再不能生育,她的宠爱又比不上贞妃、宜妃,只怕皇上立刻就会冷落了她。
如此,
嘉嫔只得默然流泪,咬着牙,终是不再强留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了。
眼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柳嫣然哪里还敢继续在嘉嫔宫里待下去?
她低声对南瑾说:
“快!回去叫人递信给哥哥,就说我遭了算计。有哥哥替我向皇上求情,皇上到底不会恼了我!”
她拉着南瑾就往外走。
一直守在嘉嫔身边的梨儿,见柳嫣然要跑,她哪里肯!?
“淑妃娘娘不能走!”
梨儿三步并两步追上去,敞开双臂拦住柳嫣然的去路,
“我们主儿这一胎一直都怀得安稳,若非您今日无缘无故来闹这一场,好端端的主儿怎会小产?皇上和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他们没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昭纯宫!”
“贱婢!”
柳嫣然哪里会将梨儿放在眼里?抬手就狠狠掴了梨儿一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宫?还不滚开!”
却还没等她威风耍完,
便听见宫门外传来太监嗓音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