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采颉伺候着南瑾洗漱后,扶她坐在窗边暖座下。
南瑾今日实在是不舒坦。
自当着关常在的面发作过一次后,回了自已房中又吐了三四次,连晚膳都没胃口吃。
采颉见她脸色很不好,也是焦急,
“小主身子这样不舒服,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
“不要。”南瑾连声拒绝,“我缓一缓就好。”
可才说完这话,她就又开始干呕起来。
采颉耐不住道:“不成,可别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让太医看过才稳妥。”
她起身欲去请太医。
南瑾一把拉住她,“别、别去。”
南瑾苍白的脸上满是慌色,低声道:“采颉,我心里实在害怕。”
她护着小腹,脸色一寸寸灰败下去,“我已经两个月没来癸水了。”
“这。。。。。。”采颉自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也是吓得不轻。
南瑾怯声道:“我心里慌得不行,也是没人能说了。满宫里我只信任你一人,你可得帮我拿个法子。
我尚未入宫时,有一心悦之人。得知小姐要入宫为妃,我不放心她一人,只得与那位公子彻底了断。
可告别之际,我俩喝醉了酒,便糊涂了一回。。。。。。第二日我就随着小姐入宫,我一直觉得不会那么巧,可偏偏。。。。。。”
“小主可别吓我!”采颉震惊到声音都有些发抖,“宫女入宫都要查验是否为处子之身,要让嬷嬷探了琴弦麦齿。何况小主如今成了宫嫔,难道她们没有验过吗?”
南瑾道:“宫女八岁入宫,是要查验这些。但我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我十二岁那年做重活的时候,便落了小红。那时府上嬷嬷查过,我琴弦麦齿已开。这些早有记录,所以无人怀疑。”
采颉攥着南瑾的手,她的手那样凉,正如她此刻忐忑的心。
采颉强自镇定,安慰南瑾道:
“小主别怕。我在太医院有些门路,可想办法偷偷弄些落胎药来。不管小主是否有孕,也得先把这麻烦解决了,否则让旁人知晓,可是杀头的大罪!”
南瑾慌道:“一切只得拜托你。我明日称病不去给皇后请安,你一大早快些取了药来,早一日把麻烦处理干净,我才能早一日安心。”
她二人从前都是宫女,关起门来悄悄话说习惯了,
以至于竟是半分也没有察觉到,窗外墙根下正猫着一名宫女,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