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穆念慈与黄姑娘,眼前的严怀夕明显又成熟几分,加之如此散乱着装,当真是别有动人韵味。
“喜鹊廊檐叫,”
“风尘槛外收。”
“谁家娘子懒梳头?”
牛顶天站在门外,心道难得见此画面,迎上慌乱的目光后,忍不住笑吟吟地调笑了起来。
这话一出,珠帘内的严怀夕顿时羞红了脸,一时间,她眼神无措,手中攥着乱发,梳也不是,放也不是。
如今她多少也算武功不俗的女侠了,可到底还是个闺中女子,两人关系未定。
如此,又哪受得了这般生猛的浪荡之言?若非心中早早有意,怕是早就提剑挥砍了出去。
“喜鹊?廊檐里有喜鹊吗?”小丫鬟云苓突然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家小娘子。
人家都在院里住了一年多,可从未见过廊檐飞来喜鹊呢。
“笨蛋!闭嘴!”
严怀夕闻言,脸色更红,羞恼无措间,忙扭过脑袋朝其瞪去一眼。
丢人!丢人!丢人!
她忍着跺脚的冲动,不禁在心里埋怨了起来,自己怎就摊上了这么呆的小蹄子?
定了定神,严怀夕红着脸颊转过来身,心里一番犹豫挣扎,忸忸怩怩地掀开了珠帘。
“牛…牛大哥怎么来了?”
她先是眉眼低垂,走到帘外后,终还是忍着羞意抬起了幽幽美眸。
人都到了门口,其实严怀夕很想邀请牛顶天进屋,再奉上一杯清茶,最好还能多说会话,可这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礼法规矩且不说,如此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在自个闺房会见男子,已是鼓起了她极大的勇气。
“刚和伯父商议完事情,正好过来看看怀夕妹妹。”
见面前的人儿欲迎还羞,牛顶天微微一笑,直接抬脚迈进了屋。
姑娘脸皮薄,他却不能薄,两人早晚都是自己人,来都来了,哪有自己人一直杵在门外的道理。
“伯父?”
严怀夕微微一怔。
能当牛顶天如此称呼的,她记得在这山上只有一人。
可在外人面前,似乎该称那人黄伯父才对。
牛顶天轻轻颔首,也未过多解释,严怀夕的闺房他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好奇。
左右瞧了几眼,看着镜台前一脸娇憨的云苓,顿时想起了方才提裙疾跑的画面。
不禁开口调笑道:“刚才有只喜鹊见我就跑,还一个劲的呼喊她家小娘子,难不成刚才屋里还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
“啊?”云苓有些懵,呆呆地看向牛顶天,突然间却未反应过来。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唰一下臊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