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我比你大四岁。”
沈青河打断她,“我知道。”
“我把你当作小弟弟。”
沈青河一字一顿重复道:“小、弟、弟?”
他狠狠咬咬后槽牙,早晚让她知道他小不小。
鹿圆圆继续道:“是,在我们那里,你的年龄真的还是个孩子。”
沈青河继续靠近,“在我们这里,我早就可以当爹了。”
鹿圆圆又朝后仰了仰,她浑身紧绷,手里紧紧攥着薄被。
她看不见他,今天第一天认识他,感觉现在的他有点危险。
沈青河看到她紧攥着薄被的手已经开始发白。
他又心急了,吓到她了。
他退了回去,端起木盆出了厢房。
鹿圆圆听到他出去,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在这里长住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她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
如果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鹿圆圆越想越觉着她的未来就像此刻她的眼前一样,一片黑暗。
沈青河拿着针线站在门口,看着鹿圆圆在偷偷擦眼泪。
少年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反复碾压,揉碎。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他悄悄退到门外,加重脚步重新走进来。
他看着鹿圆圆慌乱的抹干了眼泪,然后弯起唇角。
“鹿儿现在要睡吗?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
“好,谢谢青河。”
他想说,不要每次都说‘谢谢’,可是话到嘴边,他忍住了。
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就随她吧。
沈青河把针线放在炕桌上,去厨房拿了木桶。
他家离村里的井比较远,建房的时候,沈青山就在院子里打了口井。
吃水还是很方便的,不过洗衣服大多时候还是会去河边,毕竟打水也是个力气活。
他先把擦脸的帕子用皂粉使劲洗了洗,才拿着帕子端着水进了厢房。
他把盆放在炕沿,“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已来。
等你成亲了,如果还这样照顾我,你娘子会不会不让你进屋。”
鹿圆圆努力开着玩笑,也想再次点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