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以自己右手大拇指先托着食指看了寸脉,次将中指按大拇指看了关脉,又将大拇指拖定无名指看了尺脉。
调停自家呼吸,分定四气、五郁、七表、八里、九候,浮中沉、沉中浮,辨明了虚实之端。
配合重瞳再瞧,经脉处有无数黑色小虫拽着先天一炁往一起靠拢,累了就吃点血肉,这才造成了病人现在这副德性。
至此我心里差不多有了底气,知晓这病乃是冤亲债主讨报造成的,于是向家属问道:“你丈夫是做啥的?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没有?”
他媳妇儿低头思索了一阵,很是彷徨的摇了摇头。
“没啥啊,他人缘好,心也善,还给贫困学生捐过款,平常日子里几乎连门都不出,更不可能干啥伤天害理的事。”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倘若他啥事没干,断不可能得这种歪风邪病。
“你再仔细想想,别漏了什么。”
他媳妇儿又想了半晌,脸上忽然露出一副恍然之情,猛拍了下大腿。
“勾搭老婆子算吗?”
讲真,她这话干的我犹如五雷轰顶,胸口的一团气直冲天灵盖,差点没让我背过去。
心说,这特么哪跟哪啊,勾搭老婆子算啥伤天害理的事?顶多有伤风化,他就算龙精虎猛勾搭了一百来个,那也不会有这般下场啊。
不过我怕错过了什么关键,耐着性子示意她继续。
她吞吞吐吐了一阵,嘬着牙花子思忖再三,这才告诉我个情况。
原来她跟她丈夫是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结婚也比较晚,他丈夫单身的时候为了排遣寂寞,有事没事就在社交软件上勾搭大姐。
甚至为了提高成功率,能尽早上床得劲,她丈夫的选择范围有点特殊,专挑四十多块五十的离异大姨。。。。。。
说句心里话,她讲的这些都快给我整笑了,还真是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特么得憋成啥样啊,专找大姨,还真的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我强忍住笑意,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
“那啥,从一个专业出马仙的角度来看,这些破事真没啥大不了的。就算他勾搭未婚的小姑娘也没啥,虽然这样也会有冤亲债主,但还不至于这么遭罪。你再往细了想想,他还干过啥倒霉事不。”
她长吸一口气,眉头皱成了‘川’字,又垂头深思了一会儿,问道:“那有老头子的算吗?还给人整怀了,堕了一个,赔了不少钱呢!”
我当时真听懵了,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的。
心说这大姨身体保养的可以啊,都快突破人类极限了,四十多五十来岁的年纪还能怀孕,估计都能上报纸了。
不过我还是强装镇定,摆出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故意清了清嗓子。
“那啥。。。。。。那大姨,呃不对,大姐死了没?”
“没啊,活的好好的,体格比我都好呢!”
讲到这我疑惑了,倘若这一切真如她所说,那这病人应该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最多就是挖门撬洞当个隔壁老王,给别人家老头子的脑袋上染点绿。
可就这么点男女之间的破事,还真不够他变成个球的。
眼瞅着这事陷入了僵局,我忽然灵光一闪,问道:“他家以前是做啥的。”
别看我没给人看过事,但不代表不会,从小我就爱往出马仙家里出溜,耳濡目染下,学了不少东西。
既然现世因果找不到,那就往根上找,往祖坟上刨,肯定能刨出点东西。
她朝天翻了翻白眼,若有所思了一阵,口中喃喃嘀咕,“具体干啥的我还真不清楚,我只听说他家以前特别有钱,还有好多地,后来赶上点事,家里就突然倒了。”
我一听有门,赶紧追问,“他家是为啥倒的,你知道不?”
她摇了摇头,一脸丧气,“我也问过,但他啥都不说,估计是处对象那阵跟我吹的吧。”
我端着下巴想了想,虽说男人为了得吃自己喜欢的妹子,会故意给自己往牛批了吹,但这事似乎也没啥可吹的,应该是实话。
如此看来,着冤亲债主的讨报行为,应该就在他家道中落的根源上。
不过要整明白这些事,我自己肯定是无能为力的,还得请仙家帮帮忙。
我正在这琢磨着后续,病房门却突然被踹开了。
只见三个保安拿着甩棍,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整出一副要干我的架势。
在他们身后,祝委伸手架了架眼睛,活脱脱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