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了,我不是青鹤。”二房妾室嗓音清冷。
二房妾室的打扮也是清冷的,一身近乎缟素,像是为谁披麻戴孝。最朴素的是灵蛇髻上的水晶灵芝纹簪,却也是最值钱的。
慕容月落漫不经心地打量一番,忍不住嗤笑一声。
尔后,慕容月落自顾自地斟酒小酌。
“你不叫青鹤?”风花露是万万没有想到二房妾室会不认的,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在柔嘉帝姬面前丢了颜面。
不过,风花露转念一想,出入一趟,取了她的母亲青黛的小像,缓缓展开。
二房妾室只瞧了一眼,就别过脸去,似乎从未认识过青黛。
风花露见状,思忖片刻,踱步到紫檀木嵌螺钿双龙戏珠纹书案,提起画笔,工笔素描,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是勾勒出风花露在杭州初见江大娘子逗弄一双儿女的幸福画面,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警告意味。
可惜,二房妾室看得出神,眼眶湿润,仍然是冷冷淡淡地道:“人有相似罢了。”
好一句“人有相似罢了”,竟然将风花露打得措手不及。
风花露原本以为,二房妾室会有难言之隐,哭红了眼睛。
“你不叫青鹤,也没有关系。你认识青黛,也没有关系。可是,你利用了原来应该属于青黛的杭州资源,为江大娘子谋取幸福,你不认也得认。”风花露冷声道。
“杭州资源?这是什么鬼?娘子说笑了,我家茵茵,是经过媒婆介绍,才远嫁到杭州。我自然是不希望她远嫁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况且,我深居简出,也不愿意去杭州。可是,茵茵与她的夫君,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我唯有盼着她过得幸福美满。”二房妾室也依然是冷冷却不会太硬气的语调。
话音刚落,风花露气得将那把生锈的铜铸匕首,连同江大娘子的画像,扎进紫檀木嵌螺钿双龙戏珠纹书案,教慕容月落不禁蹙起眉头。
啧啧,这紫檀木嵌螺钿双龙戏珠纹书案,修复起来不便宜。
“好吧,这些小事,你不认,我也可以接受。接下来的事情,你若是不认,我就有法子让你慢慢地想,慢慢地认。”风花露咬牙切齿,眼神变得凛冽。
慕容月落听后,揉了揉额角。
这位二房妾室,一丁点儿也不惧怕如今被绑架的处境,又怎么会对于威胁产生恐惧情绪呢。况且,这位二房妾室怕是爱惨了江万年,才会不离不弃的。
“江万年当年构陷风战神在玉门关保卫战上存在重大过失的罪行,你应当出了不少力吧?你是不是早在江万年弹劾风战神之前,就借着关心母亲的名头,向母亲打探玉门关保卫战的内幕?或者说,从玉门关保卫战失利开始,你就开始帮助江万年筹谋了?”风花露紧紧地握着匕首,距离二房妾室的胸口,只有三寸之近。
“娘子,我一个妇人,久居深闺,只知道已夫君为天,根本不懂朝政之事。若是谁家嫁娶,我还能说个一二。”二房妾室低声道,眼神淡然。
然而,风花露已经被彻底激怒了,执着匕首,作势要捅向二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