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佰豪福地影城,大楼天台,两道身影并排而立,各持一具望远镜,左边是杨峥,右边是刘树声,两个各持一具望远镜,观察正南方一处十字路口。
“打电话!”杨峥扭头看向刘树声。
“杨律师。。。。。。咱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儿,万一那哥俩儿什么都没说。。。。。。”
“万无一失,一失万无!”杨峥咬着牙,从嘴唇里吐出八个字。
“可是。。。。。。”
“打电话!”杨峥的口气不容质疑。
刘树声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喂?德全!我是你刘哥,你和炳义怎么还没到?”
“刘哥,俺俩马上就到,您先点菜吧!”电话听筒里传来胡德全的声音。
“不让你俩把公司车牌3423的面包车开上吗?那车该换机油了。”
“我们俩开着呢!”
“开车还这么慢。”
“路上买了两瓶白酒。”胡德全笑了一声。
“跟老子喝酒,啥时候用你们买过酒,麻利点,聚宝盆烤肉,单间三个6,等你们。”刘树声挂断电话,举起望远镜。
正前方,红灯底下,一辆车牌3423的银色面包车停在路口,15秒后,红灯变绿,面包车一脚油门,向南正常行驶,对向车道一辆渣土车突然急加速,一个急转弯拦腰撞向面包车,其来势迅猛无匹,一辆快递厢货车,一把方向盘打到底,原地将车横过来,才刹住车身。货厢遮住面包车的车身,站在楼顶的杨峥非常急躁,他在楼顶小跑这向北面移动十几步,再次举起望远镜。
此时,渣土车已经掠过厢货车,“咚”的一声撞在面包车上,面包车驾驶室瞬间变形,渣土车去势不减,继续向前冲撞,直到面包车车身与人行道旁的电线杆发生二次撞击,在电线杆和渣土车的双重挤压下,面包车犹如一只纸盒,被撞歪挤扁,发动机舱起火,浓烟冲天而起。
不到五分钟,消防救援到场。
站在楼顶的杨峥和刘树声收起望远镜。刘树声压低嗓子问:
“杨律师,要不要检查一下?”
“没这个必要了,下面路口都是摄像头,你不怕被盯上,就凑上去。”杨峥白了刘树声一眼,转身离去。
刘树声热脸贴了冷屁股,自讨没趣,只能双手合十,对天拜了拜,嘀嘀咕咕:
“德全,炳义,你们哥俩儿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冤有头债有主,夜半三更,你们头七回魂只管去找姓杨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与此同时,市郊外,陆奇的尸体被发现,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前往现场勘验。当天夜里,市局大楼地下车库,沈佳妮拉开宋昱的车门,坐进车内,张口就是一顿埋怨:
“你这人什么毛病?楼上那么多会议室,您偏要在车里谈事。”
“这儿僻静,我现在不喜欢人多。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宋昱赶紧将话头岔开。
沈佳妮白了宋昱一眼,拆开手里的档案袋,将近几天的收获向宋昱做简单介绍。
首先,袁抱一的真实身份已经确定。袁抱一,原名陆文白,“资深”诈骗犯,案底一厚沓,警方通缉多年,始终未能抓获。省局经研判,认定陆文白已潜逃国外。却不想在江州市发现了他的尸体。在陆文白身亡后一周,市政清淤工作队在东郊黄台镇排水河下游又发现三具尸体。
宋昱一边听着沈佳妮的介绍,一边仔细验看每一张尸体的照片,其中有两具尸体脚上没穿袜子、也没穿鞋,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居家衣裤,据此可推断其死亡地点多半位于自己家中。虽然经过长时间浸泡,尸体已经严重发胀变形,但是宋昱还是通过一些特征判断出这三具尸体的身份。
镶金牙的是侯大师。
随身带着蝴蝶刀的是东子。
腕部纹着鲨鱼的是蔡经纬。
“这仨人都是陆文白的手下,他的团伙全体遇害。”
“讲讲案情吧,你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