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可说的。”
“好,我不逼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姜翰鹰转身出门,换李泽涛进屋继续看守。
姜翰鹰出了病房直奔电梯,下到地下二楼停车场,停车场C区221号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内坐着三个人,分别是陈大兴、胡陶、王海棠。
陈大兴此刻正凑着脑袋,盯着胡陶的手机屏幕,里面播放着的赫然是刚才的电视报道,陈大兴指着女记者问道:“这姑娘是谁?”
“新入局的,学计算机的,这个视频从编导、拍摄到制作,再加上病房里郑冠豪收看的那台电视,都是她处理并控制的,从球赛切换到在线视频,完全无缝对接,怎么样?”
“技术不错,以假乱真,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咱们自导自演的视频,在电视上猛地一看,还真以为是电视台直播呢。”陈大兴挑了个大拇指。
“哗——”姜翰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情况如何?”陈大兴问道。
“就差一点。”姜翰鹰很是懊恼。
“别着急,文、武火换着来,今晚上再来点儿劲爆的。老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备齐了吗?”
“备齐了。”胡陶听见陈大兴叫他,连忙从车座底下掏出了一个大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堆衣服。
“扮上吧!”
“好嘞!”胡陶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一旁的姜翰鹰忧心忡忡地对陈大兴小声说道:
“师父,胡政委没干过一线,要不换我来吧?”
“你这脸早就露了白了,队里就这么几个人,抓捕那天全压上去了,保不齐郑冠豪就记住了谁的脸,眼下只有他这么一个生面孔,他不去,难道让我这老头子去吗?”
“陈师傅说的对,小姜,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胡陶言辞甚是陈恳,姜翰鹰也不好说些什么。
十五分钟后,胡陶装扮妥当,黑框眼镜,一次性外科口罩,内衬绿色刷手服,外罩白大褂,脚上洞洞鞋,左手一只文件夹,兜里揣一只圆珠笔。
“陈师傅,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大江一张嘴,就是一盆冷水。
“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唯一的不对,就是太对了。我问你,你扮演的是什么?”
“医生。”
“不对,你扮演的是一个假扮医生的杀手。这个人物就有双面性,你现在的扮相,只体现出了医生,没有体现出杀手,在一些细节上,要做处理,要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样才能被郑冠豪发现我们想让他发现的东西,联系我们想让他联系的东西。听我的,首先把你脚上这双洞洞鞋,换成一双软底跑步鞋。医生穿洞洞鞋,是因为其塑料或橡胶材质,相对耐洗和消毒且防滑,而杀手穿软底跑步鞋是为了静音。其次,你得把眼镜摘了,近视度数高,你可以带隐形眼镜,你这镜片从侧面看都快赶上酒瓶底子了,与你扮演的角色相冲突。最后,把你身上这层故意为之的消毒水味用烟味盖上,一会儿我们都下车,你自己坐车里抽,连抽10根烟,基本也就能把身上衣物从里到外的熏透了。”
言罢,陈大兴拉开车门,带着众人下了车,胡陶从兜里掏出一包南京牌香烟,刚要点上一根,就被陈大兴整包抢走。
“你抽这个烟?”
“有问题吗?”
“太奢侈了,熏个味儿而已,没必要整这么贵的,你抽我这白塔就行,咱俩换!”陈大兴不由分说,将胡陶的烟揣进兜里,变戏法一般在裤缝线上一拍,手心儿里瞬间多了一包烟。
“接着!”陈大兴左手一甩,将烟扔给了胡陶,右手抓住门把手,“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拿来吧,交出来!”王海棠把手伸到了陈大兴面前,陈大兴皱着眉头,老大不情愿地将那包烟拍在了王海棠的手心儿。
“我也是为你好,等你抽进医院那天,我可不帮你找大夫。”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陈大兴表面上很是不情愿,暗地里早将四根香烟卷进了袖筒里,其速度之快,现场竟无人发现。
二十分钟后,车门缓缓拉开,胡陶瞪着被熏红的双眼,一边咳嗽一边淌眼泪,扶着门框下了车。陈大兴抽动了一下鼻翼,笑着说道:“嗯,可以了,手伸出来。”
胡陶伸出右手,陈大兴轻轻撩开了他白大褂的袖口,在他手腕鱼际上方两指宽处贴上了一张小巧的纹身贴,喷了一口水,用一张公交卡上下刮擦,胡陶又嫌疼又嫌脏,苦着脸咧着嘴,不停地叹气。
“叹什么气,我一天刷三遍的牙!好,成了!”陈大兴撕掉纹身贴,在胡陶手腕上浮现了一只骷髅纹身,两只眼镜蛇从骷髅眼睛里钻出,构图清洗、色彩明艳。
“这是。。。。。。”
“防水的,和真的一样,三天后才能脱落。”陈大兴松开了胡陶的手,胡陶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手帕,反复擦拭陈大兴的口水,将手背搓得通红,陈大兴白了他一眼,扭头问王海棠:
“棠姐,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在这儿呢。”王海棠打开了随身的手提袋,从里面取出来一只针头、一只空吊瓶、一只一次性注射器,一只5ml试管,试管内装着约3ml的带蓝色荧光的淡黄色澄明液体溶液。
“这是什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郑冠豪的体检报告我看了,他有慢性浅表性萎缩性胃炎,说重不重,说清不清,医院医生只对他吞汤勺行为进行了急救,没有对胃炎进行治疗,这管子里装的是亮菌甲素葡萄糖注射液,静脉滴注。一次2。5-5mg,正好对症,你去给他换点滴的时候,用针头和注射器,将其推入空吊瓶里即可。”王海棠将用法用量交待给胡陶,送他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