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老兄弟你可想好了,这江边的鱼塘蟹塘,大大小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一个搜,到你六十大寿那天,也不一定能搜完啊。”
“那咋整?”
“得找人帮忙啊。”
“找谁?你有朋友?”好久没说话的王海棠开口问道。
陈大兴还没答话,于树一摇头,摆手说道: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什么不可能?”王海棠看向了于树。
于树一指陈大兴,一脸笃定地说道:“老陈这脾气,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除了咱几个,怎么可能有别的朋友。”
陈大兴闻言,拍桌而起,怒目圆瞪,鼓腮咬牙运了一口气,随即一声长叹,臊眉耷眼地撇了撇嘴:
“老于说的对,这人还真不是我朋友。。。。。。是个对头。”
“你看看,我就说吧。”于树拍拍胸口,很是得意。
“对头,叫什么名?在哪个单位工作?我在医院干了这么多年,兴许能托上人。”王海棠拉着陈大兴坐下,示意他别着急。
“棠姐,不是老陈我打击你,这人你还真托不上关系,这大半辈子,你在医院当大夫,救死扶伤。那人在市第二监狱,牢底都快坐穿了。他岁数比我小不了多少,但牢龄往谦虚了说也得二十年有余,可以说他这辈子,不是在坐牢,就是在去坐牢的路上。他上次坐牢,刑期四年,就是我逮进去的。你说说,这还不算对头吗?”
“哎呦,那可以说是深仇大恨了,老陈,他犯的是什么事啊!”
“十年前,他是本市、乃至全省最大的花鼠头子。”
“他叫什么名啊?”于树倒吸了一口冷气。
“章峻峰,外号神行太保。”
“嚯!梁山好汉呀!”
“狗屁的梁山好汉,就是些贼痞瞎胡闹,这人一没读过书,二没上学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陈大兴嗤鼻一笑,很是不屑。
“为啥叫神行太保啊?”
“这还不明白吗。这《水浒传》里写,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身怀异术,最擅长神行法,能日行八百里。这章峻峰是干花鼠的,收钱帮人跑路,跑得又快又远又安全,所以自己在电视剧里,挑了这么一个绰号当做假名,在贼痞圈儿里厮混。”
“章峻峰。。。。。。这名有点儿耳熟。”王海棠蹙眉沉思。
“不可能,你和他能熟就怪了!”
“这人现在在哪?”
“听说他两年前出了狱,正赶上家里老房子拆迁,拿了一笔钱,在江边开了一家渔家乐酒楼。这些年倒是安安静静,没听说他再干什么违法的买卖。”陈大兴一边说一边踱步,偷偷递给了于树一个眼神儿。
“那咱们。。。。。。走着?”于树反瞥了一眼。
“走着。”陈大兴点了点头。
“那什么,我先上个厕所,饺子汤喝多了。”于树站起身,一步三晃向卫生间走去。
十分钟后,于树还没回来,陈大兴有些着急,扭头对王海棠交代了一句:
“棠姐,我去找找他,这老小子不会是掉厕所了吧。”陈大兴急匆匆的也奔卫生间走去。
又过了十分钟,俩人都没回来,王海棠让麻小去看看,麻小到了卫生间一看,里面一个人没有,一问服务员才知道,这俩老头已经从后门走了。
王海棠得知此事,气得七窍生烟,正要追出去,饭店服务员已抢先跑了过来:
“阿姨,咱还没买单呢。”
王海棠咬着后槽牙结了账,出门一看,这俩老头早已不见了人影儿。
“儿子你说,这。。。。。。这都是什么人啊!一对儿癞蛤蟆!癞蛤蟆!”
“妈你别着急,你别生气。”
“这俩人去哪儿了啊!你快打电话。”
“好嘞!”麻小点了点,掏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妈,没人接。”
“你那手表呢?定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