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露出个憨厚笑意,“说起这鱼,还是水退的时候,乡亲们在自家菜地里捡的,送了不少给衙门,厨娘说一时吃不完怕放坏了,便做成了薰鱼。”
“嗯,这法子不错。”萧月卿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
陈宁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崔阑起身将去好壳的咸鸭蛋、剔了刺的鱼肉盛在碟子里,递到长公主面前。
“微臣伺候殿下用膳。”
又转头对陈宁道,“陈大人,这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
“哦哦哦,是下官忘形逾矩了。”说罢,陈宁抱着饭碗吃得头也不抬。
只是内心纳闷:怎的一会儿不见,崔内官唇边好像出血了?莫不是天气太热,生了燎泡?
翌日一早,萧月卿还在给自己梳头,就听外头崔阑问,“殿下可起身了?沧州知府求见。”
此行并未带上一向近身伺候的倚梅画竹,萧月卿快速束好头发,开门出去。
“何事?”
崔阑见公主殿下照旧一身男装打扮,天青色便袍由巴掌宽的腰封束着,袍角绣了丛苍翠绿竹。
“说是沧州与梧周交界的平县出了疫病。”崔阑说这话时也是一脸凝重,没想到殿下说的有备无患,竟成真了。
萧月卿加快步伐,同崔阑一起往正堂去。
张知府同陈宁见了公主依例起身行礼参拜,萧月卿免了二人的礼,问道,“现下平县境况如何?请张大人细说。”
“回禀殿下,昨日平县县令派人快马至州府送了信,说是平县与梧州交界的几处村落生了疫病,已有百姓十数人死亡。”
“可知疫病是何时开始的?”萧月卿继续问。
“约摸有五六日了,说是村里有人收留了梧州逃难来投奔的亲眷,这疫病最先就是从这户人家开始的。”
“这么说来,疫病很有可能来自梧州。”
张知府道,“下官也是如此推测的,只是那梧州来投奔的,并收留的主家之人皆已亡故,查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再有就是,下官怕疫病传染给更多的人,先叫人封了发生疫病的几个村落,让他们在各自家里闭户不出,朝廷赈灾米粮一到,就命人送去米粮药材等物,又专门派了郎中前去救治。
下官虽在尽力调集药材,但是因着前头水灾的缘故,药材基本都泡了水,如今沧州上下,药材十分紧缺,各处药铺均有药材告急之势,时间一久,下官也怕百姓无药可医,因惧生恨,不满官府生出动乱来。
得知殿下奉旨赈灾到了鄠县,下官不敢不报,这才匆匆赶来。”
萧月卿听了道,“张大人此举做得是对的,疫病十有八九会传人,官府派出的衙差和那些没染上病的人都要蒙住口鼻,勤换衣洗手,做好防护才是。”
张知府点头称是。
萧月卿又让外头亲卫进来,让他点出二十名兵士,带队往来时的方向去接应张旭和向云,算算日子,第一批药材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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