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十天她都未召唤他,他竟是有些不习惯。
见迟晚不说话,只是心思沉沉的模样,云期细细看她:
“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些冒昧了,但是我想问一下,你父亲最后那一句所说的悔恨,是指什么?”
没想到迟晚会问这一句,云期目光滞了滞。
他收回视线,再次对上她那潋滟眸子时,如实相告:
“我不清楚实情,只是当初听身边族人提起过,我母亲生下我便因体弱多病离开了,我父亲因此郁郁寡欢。”
他说着长睫微垂:
“没多久他便遇到一个人类少女,那人类少女对他一见钟情,细心相伴,便是他宿醉也整夜照顾。”
“可我父亲并未看清自已内心,或许也有不愿对不起我那逝去的母亲,一直并未真正接受她。”
迟晚心底微紧,就听着他继续道:
“后来那少女离开了,他后知后觉自已的情意,却再也没有寻到她。”
他说罢,感受到她波动的情绪,不解看她: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阴影之下,迟晚的脸蛋覆上一层冷调,一身崭新的战斗服更是为她增添了一抹难得的清美,如荆棘玫瑰,美得动人。
迟晚此刻更加确信了几分心底猜想,难道这融血真的可以解开了吗。
她心底有几分庆幸,这情绪同样传入到了云期心底。
他嘴角浅浅勾起弧度。
自那遗失之海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笑。
那深藏心底的伤痛,好像随着她的几次召唤和那时时防备她召唤而偏移的思绪淡去不少。
让他一步步自潮湿中走出。
迟晚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云期那专注的青冥色眸子,待她看仔细了,便发现只是和往日一般清冷的注视,仿若刚刚一晃而过的温柔只是错觉。
但她也突然察觉到,云期和池彻身上真的有些相似的气质,二人皆是清冷卦的,带着深海那水与冰碰撞的气息。
只是云期或许因为其海神之父与海神新娘纯正的血脉原因,他周身是纯粹的干净的清冷,带着海神的神性。
而池彻的清冷是更加入世的慵懒,在帝国滋养的清贵气质下藏着一层看不透的深。
他们或许,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迟晚思及此挠挠头:
“多谢你的相告,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她还要再去确定一下。
“好。”
迟晚小跑着离开。
云期并未察觉,他这一次的目光追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