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不会放开,一辈子都不会……”他拼命摇头。
抱紧她,如此瘦弱的一副娇躯,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跑,他恨自己当初的任性,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看开一切。
当他回过神时,只觉怀中一沉,心底一抖,她已经在自己的怀中昏死过去。
“贞贞……”他撕心裂腹的叫,而她,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往日那娇艳的唇,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可怕的紫色。
“贞贞,你怎么了?”
长期饮食不定,工作太过劳累,睡眠不足,营养不良,最终造成贫血,牵连着胃部痉挛,所以导致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这个事实打击得聂洛雷深深自责自己曾经的放肆,那天,他抱着她直接从医院回到自己的别墅,誓不让她再去外面做那些累死人不偿命的体力活。
只可惜他的心疼,换来的却是她绝情的对待。
他知道自己曾不经大脑的话有多伤人,一次又一次,根本没在乎过他的感受。
即使那是无心之言,可仍旧不可避免的伤害了她。
他想弥补,而且有信心终会获得贞贞的原谅,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聂洛雷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每当朱贞贞不想吃饭吃药的时候,他就会用唇对唇的方式强迫她去吃。
而且还特聘了好几个营养师悉心调理着她受伤的胃,每天固定时间让她做适当的运动,还会带她晒太阳,去海边吹海风,夜晚的时候,他会躺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的搂着她入睡。
他对她的宠爱和在乎,让整个聂家大宅的人叹为观止,有时候仅仅因为朱贞贞的食欲不震,他就会像哄孩子一样用着各种方式哄她吃那口饭。
聂家冷酷的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性了?
因为那个被他呵护在怀中的女人从来不笑,甚至连表情都懒得给他一个,可聂洛雷似乎全然不在乎,他有时会自言自语,她听,他说!
阳光下,他会帮她梳着一头长发,并且还会为偶尔断掉了的两根头发而可惜,接下来,他就会安排美容师前来聂家,帮她做各种按摩,保证她一头秀发的健康成长。
后花园的游泳池边,朱贞贞依旧面无表情的被他抱在怀中,他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薄荷香味。
因为他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他帮她洗澡的时候,也会为她擦上这种味道的浴液,他修长的手臂轻柔的将她环在臂弯内,脸上绽出满足的笑容,“贞贞,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好不好?”
她无动于衷的靠在他的怀中,双眸呆滞,身后那个男人是她此生的最爱,但也是她此生的最恨。
当她亲耳从他的口中听到那番绝决的话语之后,她只觉自己的世界坍塌在他面前。
她永远也不会忘掉那日在办公室他的嘲弄,“你以为我真的爱她吗?她不过是我和你之间争夺的筹码而已……”
这句话如同魔鬼,摧毁了她的心,同时也摧毁了她坚固了整整十年的爱情。
此刻,他温柔的抱着她说,要和她这样一直到老……
她心动了,可下一秒,那句如同魔鬼般的诅咒就侵入她的脑海中,让她刚刚窜升起来的希望破灭。
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腕,他看到那条出自他手编织的手链此刻正完好的戴在她的腕上。
他笑,带着一股自信,“还是爱着我的吧,否则怎么会一直戴着这条手链,我知道,从头到尾,你根本还是放不下我,贞贞,真是一个傻女人,同我斗气,何必斗得两败俱伤呢。”
他抱紧她,像个正在撒娇中的孩子,“以后不准你再这么任性了,这半年来,我找你找得都快要疯了……”
他说着,她却慢慢伸手摘下手链,轻轻掬在半空中,没有回头看他,很淡然的道:“还你,你的东西。”
抱在她身上的聂洛雷一怔,看着眼前掬过来的手链,她细嫩的手臂此刻空空如也。
“贞贞……”
“你的东西,还给你。”她语调轻柔,没有嘶吼也没有愤怒,如同一个斗得累了的孩子,有些疲惫。
“为什么?”他没有接过手链,而是绷起俊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