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极]。”念出了新发球的名字,真田弦一郎淡淡道,“再不离开落球点的话,会被吸进去的。”
他往对面看去,神情一凝。
一直不遗余力帮助他,鼓励他迈过了一个里程碑的长发青年,此刻缓缓站直了身体。被黑洞吞噬前,青年朝他微微笑了。
“我就知道真田同学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松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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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网球打出来的黑洞吞噬]这种自杀方法充满了玄幻色彩,但是无所谓,能杀人的球就是好球——而且至少比被打到头舒服。
在意识稍一模糊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一睁眼就看到虚那张棺材脸的准备。然而这次醒来,他却发现自己并未出现在黑漆漆的意识海里。相反,他所在的地方温暖明亮,看上去像是一个热闹的小酒馆。
“你到底有没有干劲啊,好不容易有人给你一份临时工作。”
一个抽着烟的婆婆翘腿坐在他旁边,脸上是故作厌烦的模样,“要是把人家水管修爆了小心朝音揍扁你啊。”
朝音这个名字略有点耳熟,松阳试图张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无法自由行动。他的意识只能局限在一个区域四处张望,却无法有动作。
难道是地缚灵状态?
“行了。”
面前懒洋洋挠着一头卷毛的少年一出现,松阳才真正激动起来了。
银时!
这次回来居然直接撞上银时了!
少年大约18到19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点营养不良的瘦削痕迹,肩骨也伶仃地在被洗得发黄的和服下支着。不吐槽或者犯傻的时候,银时看人的眼神其实有点冷,带着与生俱来的淡漠和厌世;比起私塾时吱吱哇哇的银酱,现在反而更像是松阳刚捡到他时的样子。
他想跟银时招招手,却发现自己连手在哪里都找不到。
“喏,预付金。”
抽着烟的婆婆随手把一个信封往桌上一丢,信封没封口,散出几张钞票来。银时上前把钞票装回去,信封揣进怀里。
“喂,死天然卷。”
“又怎样。”
银时露出了有点厌烦的表情,扶着门框回过头来。
“这个带走。朝音那晚上还要接待客人,你只能凌晨爬起来修。”
松阳还以为婆婆要给他什么,结果就见那婆婆俯身过来抓住他,把他丢给银时了。
……所以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银时抱着他掂量了两下,嫌弃道:“不用了,秋天而已。带被子还麻烦。”
……原来是张被子吗?!为什么会有需要人格的被子啊?!
那婆婆正铺着账本算账,懒得理他,对他摆摆手表示随意。银时刚想把被卷放下,动作一顿,稍稍凑近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