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资料整理尤其艰难,还要担心不能被村里宗族守护宗祠的人发现。
魏瑕和黄毛小心翼翼,一点点抹去关于姑姑的记录,姑祖的记录。
魏家像是在一夜之间忽然变得零散,关键信息全部被隐藏起来。
四野黑暗,灯光映照在魏瑕漆黑眸子,只有一点,却极为耀眼。
是的,他就是要摊牌了!
接下来敌人反应过来,一定会来到镇里宗祠,寻找魏家族谱。
因为他们现在在外界无法打探到任何消息,他们没得选。
眼底浮现狠辣,烟雾中,魏瑕默默看着。
之前他们以为了结了缉毒警,只剩下几个孩子,跑不掉。
现在,从他们加大力度四处查探就知道,他们慌了!
而且按照楚艾交代,这还只是外围组织,他们背后的人发现他们迟迟没有完成任务,一定会催。
那就摊牌!
告诉他们,魏家还有人活着。
对杀吧!
这一刻,魏瑕似乎再度回到最初孤身追凶时的癫狂。
昔日他有顾及,但到现在,很快他就不会有顾及。
他会比之前更疯狂!
灯光下,少年眼眸冷冽,极致理性下,压抑着一个疯子。
资料迅速整理完,魏瑕关闭灯光,带着黄毛退出祠堂,开始趁着夜色返程。
病房里,年迈的汤汝陇看着,眼底沧桑。
那时候黑发的少年很惊艳。
他轻轻伸手,握住病床上的中年人。
手掌近乎没有温度的冰冷,只能从满是老茧和伤痕的缝隙中,感觉到这些年他经历的坎坷和心酸。
他复杂看着,想到昔日,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笑嘻嘻的将妹妹送给自已。
他说,要是送不出去就弄到农村。
直到现在,汤汝陇依旧记得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混账小子。
那时候他看不懂。
看不懂少年是在托孤。
因为他汤汝陇,值得信任。
彼时汤汝陇指着魏瑕粗糙苍老的手,喃喃开口。
“他要开始摊牌了,在送走弟弟妹妹之后,和对方正面厮杀!”
镜头彼时也转向病床,落在魏瑕手上。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呢?
老茧,刀伤,烫伤,卷曲苍老,还有大片纹理几乎被腐蚀,看不出来,近乎没有完整皮肉。
记忆追溯画面,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