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岸来,脚步所过之处,皆留下一滩滩水渍。
“少爷。”莫里迎上来,将一条干净的毛巾披上他的肩头,掩去他肩背上的一处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陆靖琛一言不发的走到岸边的躺椅上坐下,因为奋力游了十几个来回,而略有些气喘。
莫里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后,将造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打开,站在他的身后,替他处理那个新鲜的伤口。
“少爷,您为什么不告诉少夫人,如果不是您不顾危险的冲进去救了她,还受了伤……”莫里忍不住开口。
他实在不想看着蔺瑶这么误会少爷,或许这么跟她说了以后,她会改变对少爷的态度。
陆靖琛一声冷笑:“你以为,她会在乎这些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他唇边的那一抹冷嘲,莫里却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而不是在嘲讽蔺瑶。
“靖琛。”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薄斯幸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跟在他身后的,是同样紧绷着面色的霍昱洋。
陆靖琛将肩上的毛巾拉了拉,不动声色的盖住了肩上的伤口。
纵然这样,也还是没能逃过薄斯幸的眼睛,他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正在收拾医药箱的莫里,随即目光又落回到他身上:“受伤了?”
“没有。”陆靖琛面色没有什么起伏,“坐吧。”
薄斯幸和霍昱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还是霍昱洋先开的口:“三哥,你之前为了救蔺瑶受的伤,还好吗?”
“不碍事。”陆靖琛淡淡道。
薄斯幸瞟了他一眼:“你还打算留着她?”
“不然呢?”陆靖琛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现磨果汁,悠悠然抿了一口。
薄斯幸对他这个不管不顾的态度略显不满:“现在一切矛头可都指向蔺瑶,我听说今天的古董大会,陆靖北还一度为她说话,甚至以性命担保,她只是受害者。”
“所以呢?”陆靖琛终于转过头,正视薄斯幸:“这只是陆靖北的手段,不足以说明什么。”
“是吗?那这个呢?”
随着薄斯幸话音刚落,他伸手过来,指间捏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莫里接过,转身递给陆靖琛。
他只打开看了两眼,眼底神色骤变,但最终他抬头时,眸中又恢复了平静。
他将那一叠照片扔在桌上,语气漫不经心:“这也不足以说明任何。”
薄斯幸深深皱眉:“靖琛,不要被蒙蔽了双眼!”
“连我都能看的出来,她的表情分明是被强迫的。”陆靖琛依旧坚持己见,且颇有不听分毫劝告的架势。
他站起身:“我累了,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都回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薄斯幸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霍昱洋道:“三哥这是怎么了?”
“你也看出来了对吗?”薄斯幸伸手撑着眉心,语气颇为无奈:“他不承认,其实根本就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感情了!”
霍昱洋也是纠结:“我相信三哥能处理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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