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澹台三领了差事出府,柳无依则在家中候着,琢磨着给澹台迦南的里衣改一改腰身,昨日他试过之后,发现腰身大了一些。
柳无依照上次的尺寸做得,哪里会差得那么多,分明就是人瘦了些。
她当时没说什么,歇下前同他多亲昵了一阵,只希望他能慢慢放下,心里那些妄自菲薄的想法。
澹台三不出一个时辰就回转了,那名少年的生平也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柳无依示意他坐下。
澹台三也没推辞,依言坐下了。
柳无依让春桃给澹台三上了杯茶,才问:“那少年姓甚名谁,家里是什么情况?”
“那少年名叫余杭。”
“干娘所料不错,他确实家境贫寒,如今唯有一老母在世,两月前生了病,月前病重得起不来床,他才被那同心书斋的老板以利相诱,做了偷录孤本的事。”
状元楼三楼雅间
柳无依在靠窗的桌边坐下,花窗正对着东湖,桥面上人来人往,桥下湖面波光粼粼,船夫喊着号子,使劲摇着船桨,从桥下而过。
等到入夜各个楼里的花船就会出游,届时整个湖面被映照的亮如白昼,各色花船上歌舞升平,直至太阳东出,才会如梦初醒般退去。
“夫人,余公子到了。”
门外传来通传声,柳无依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道:“进。”
名为余杭的少年走了进来,一双眼警惕的望着柳无依。
柳无依温和道:“坐。”
又转头对着澹台三道:“上菜吧。”
柳无依不着急问话,只等五道招牌菜摆上桌,招呼余杭道:“匆匆把你寻来,还没吃早饭吧?动筷子。”
余杭抬眼看她,又看看菜,终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柳无依是吃过饭才出来的,春桃只给柳无依盛了碗甜汤,陪着少年吃一点,手边上还放了一碟子绿豆糕。
余杭放下筷子,问道:“夫人想要我做些什么?又能给我多少银子?”
柳无依讶然看他,没有想到这少年的话会这样直白,这个少年才十一二岁却比谢霖更加成熟,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的价值,他并不耻于用这份价值换取应有的报酬。
他有这样的城府,定然是不吃温言软语那一套的,利益交换才是更让他喜欢的方式她想了想,决定同他直接说明。
“我是松风书斋的主人。”
余杭面色一变,看来他做的那些事暴露了,才会叫人找上门来。
“同心书斋的老板叫你偷录孤本,一本给你多少银子?”
余杭撇过头,略显慌张道:“我不知道夫人在说些什么。”
“他给你多少银子?我给你更多。”
余杭听到这里,知道柳无依没有追究他的意思,也镇定了一些。
“一本给我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