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迦南刚下值径直回了屋,柳无依看见他,眼睛一亮,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柳无依伸出手要牵他的手,澹台迦南顺从地把手放上去,顺着她的牵引在软榻边坐下,熟练的捞起柳无依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依照穴位揉按起来。
柳无依枕着胳膊,看向认真给她揉腿的澹台迦南,悄悄笑弯了唇,她家大人这份好手艺,就够她受用一辈子了。
直到门外丫鬟通报可以摆饭了。
澹台迦南起身站在软榻前,附身去抱柳无依,柳无依圈住他的脖颈,问:“大人,我近日是不是重了些?”
澹台迦南抱起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似是在称量一般,低头看着怀里笑得没心没肺的人,苦恼道:“好似是重了一些。”
柳无依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澹台迦南坚实的胸口,说:“那大人一会儿多吃一碗饭,你的孩儿才七个月大呢,还会继续长大的。”
澹台迦南轻笑一声:“谨遵夫人令。”
柳无依也笑,跟着亲了亲他的脸颊。
习惯了澹台迦南喜欢照顾小孩一般的照顾她,柳无依也不在乎院子里旁人的看法了。
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两个人怎么高兴怎么来。
澹台迦南需要她的依赖,柳无依就成全他的被需要。
次日,柳无依支使春桃、春华留在府里做事,带上春月乘坐马车出门,往珍珑阁而去。
到了惯常留给她的那间雅间,柳无依和春月互换了衣服,再改一改发髻,孕肚不太好遮掩,但是由何掌柜带着避开人出去也不是太难。
后面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由化妆成柳无依模样的春月在珍珑阁坐着,在何掌柜的介绍下挑选首饰。
柳无依会从珍珑阁后门出去,乘上马车往东市永宁坊,文巷十号而去。
檐角上一个人影盯着底下的马车看了一阵,见马车走远才往皇城的方向跃去。
不知绕过几个弯子,车夫停车,说:“到了,柳姑娘请下车。”
柳无依依言下车,抬眼打量面前平平无奇的小院,近前去推开木门。
进到门内,插上门栓,柳无依转身打量着眼前的小庭院。
果真和门外看上去那般平平无奇,唯有右侧院角位置植了一棵高大的玉兰树,现在正值花期,洁白的花朵亭亭玉立在花枝上,风吹树影浮动,馥郁淡雅的香气也跟着飘来。
树下摆着刻录了棋盘的石桌并两个石凳。
柳无依看了不由得露出一个浅笑,从前在家中,因着母亲爱玉兰,府里种满了玉兰树,她和哥哥刚学棋的时候,经常在玉兰树下对弈,杀得有来有回。
可能也称不上对弈,不过都是臭棋篓子罢了。
柳文渊端着一副棋从屋里出来,见到她笑道:“来得正好,你我许久没对弈了,正好看看你这些年来,有没有什么长进。”
柳无依欣然应允,两人在玉兰树下相对而坐。
柳文渊将黑子推给她,道:“让你先行。”
柳无依挑眉,也不客气,挽袖以腕上的翡翠镯子箍住,抬手提子先行。
柳文渊看见那镯子却是有话说了:“就这种品相的镯子还值得你日日戴在腕上?”
柳无依瞥他一眼:“这种品相的镯子,你也没送我一个啊。”
柳文渊委屈,他哪是没送啊,这个院子就是送给她的,屋里的陈设都是她从前喜爱的,妆台里给她的首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