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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40年代中自贡和重庆(第3页)

“我本想着,他们新婚,难免些磕碰,没想和您说的。可是我在院子外面听着,他们吵得不像是有完。我过来,看您正睡着呢,又不敢吵醒您。我在这外面已经转了半晌,怕是还得您去劝劝,要不楚娇她娘看见了就不好办了。”

我顾不及多想,便急忙赶到了东院。进了院,隐约听见屋中楚娇和内森的声音。走至门口,声音听得更真切,却真的是吵得正凶。我正要敲门之时,又听得如春日炸雷般的一声瓷器击地的声音。

我本想进去做个和事佬,这也是长辈份内的事情。可听着此时这阵仗,也不禁踌躇起来,心随着屋内一阵急似一阵,一阵猛似一阵的疾风骤雨而沉到了底。

片刻间脑子中转过不知几个法子,最终还是畏惧占了上风。我轻叹一声,扭过身,无奈地准备离开,却听到蓬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和楚娇的一声惊呼。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推门便进了屋。

楚娇和内森住的屋子便是我儿时的睡房。靠着北墙放着我那张老式木床,正好对着门口。我进得门来便看见内森摔在了床下。他半躺半坐地倚在档板上,右手紧紧地抓住床沿,左手挥舞着推开想扶起他的楚娇。

“别过来!你出去!”我听得出,内森的话中不光是气恼,还有着说不出的恐慌。

楚娇没有搭理他,仍是试着扶他起来。

“滚,快滚!”内森也急了,已顾不上说中文,手上更是用力想推开楚娇。他下身使不上力,扭持中,失了平衡,右手脱了床沿,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双腿间片刻便洇湿了一大片。

此时内森也已看到了手足无措的我,更是懊恼与羞辱难当,嘴里骂着,两手如疾风暴雨般抽打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打得两条腿控制不住地抽搐抖动起来。

我刚要过来帮忙,他便吼叫起来:“求求你们了,都出去吧,我受不了了。”声音中已然带着哭腔。

楚娇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她把内森紧紧搂在怀中,缓缓地前后摇着,不管他如何推搡,仍是不放开。她轻柔地抚摸内森的头发和脸庞,不时地亲吻他淌下的眼泪,那背影,便像一个母亲哄着哭闹的孩子。

“楚娇,让管家来帮忙收拾吧。”我低声道。

楚娇转过头,满面都已是泪水:“舅舅,您先歇着吧,我帮内森哥。”

看着我仍是迟疑,楚娇的眸子里透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乞求。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放在了大石磨上碾压一般,责备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劝住她。

在门口徘徊片刻,心中的不安难以平复。屋内隐隐传出楚娇和内森的声音,虽听不真切,但好似已恢复了平静。

寻着院中的石径,踱回书房,心情依然烦闷无比。德诚此时还在房中候着,双手撑着书桌,满脸期盼地看着我。但见我一言不发,脸上阴晴不定,他嘴张了张,终是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见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摇摇头,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给我找支烟。”

“先生,”他犹豫地问道,“您不是前不久说要戒了吗?这家里也没什么好烟。”

我摆摆手:“随便找找吧,我烦得紧。”

德诚明白了我的意思,加快了脚步,蹒跚地跑了出去,不一刻便又蹒跚地跑了回来。虽是冬日,他头上却也已渗出一片微小的汗珠。

“先生,可真巧,出去时正好碰上了高少校,他那儿有美国烟,我就借了几根过来给您。他本说要来和您聊天的,我也替您挡了。”

我取过烟,忙着点起。德诚还在继续说着,但他的话却像我吐出的烟一般一晃就散去了。

连着抽过三根,身子便像是飘了起来,脑子里面也是新愁旧怨叠压勾连,越发拆解不清了。看着砚中余墨未干,半下意识拿起笔,蘸着墨,在砚台上左压右按。墨已枯焦,笔毫也像是冬日树木的枝杈分了开来。

德诚知道我烦躁时有写字的习惯,也没说话,径直帮我铺开一张新纸,又在砚台中加了些清水,磨起墨来。

望着桌上的纸,淡黄的颜色,纵横的纹路,提起笔,眼睛合上,黑暗中浮起的却仍是刚才内森摔在地上时痛苦无助的神情和楚娇的泪水。

眼睛再睁开时,却有几滴墨如泪水般洒在纸上。顺着那几滴随意洇开的墨点,我便写了起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如此反复地写,也不知写了几遍这元好问的千古绝唱,自己的眼睛竟也湿了。这词句中的爱恨情仇纵是宣泄千年仍是浓醇胶滞,欲化不开。

此时门扉轻轻的开启,楚娇进得屋来。她脸上泪痕尚在,眼睛微微的红肿,但眉间却似是雨后初晴般看到一片阳光。

“德诚叔,那林小姐说的椅子还要麻烦你费心了。待会儿吃年夜饭时西蒙斯先生还要用呢。”

听了这话,德诚忙不迭地退了出去,怕是也明白楚娇对我有话说。

楚娇见我在写字,便走到书桌边,细细地看着纸上的词句。

“是元好问的词?”她轻声问道。

“是呀,以前好像也教你背过,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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