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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马车里,秦落烟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恍惚中,她似乎在做梦,梦里,她拼命的跑着,可是身后的人却一直追,那些人时而拿着刀,像是将军府的人,又时而举着剑,似乎是武宣王府的人。
她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伴晚时分。
马车行驶在驿道上,马车周围又盔甲行走间的碰撞上,马车里很黑,没有一丝光线,她动了动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也是,傅子墨每每动情的时候,从来没有让她能安然而退过。
她咬紧牙关爬到马车窗户边上,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就见马车周围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靠近马车的骑兵看见她醒了,只是凉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
“这位大哥,能给口水喝吗?”秦落烟觉得喉咙干涩得难受,只得开口道。
那骑士取下马鞍边上挂着的水壶递给了她,却并没有等她还回水壶,一夹马腹就往前走了。
秦落烟将车帘挂在一边,让窗外的光亮照到马车里,她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小马车,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里除了一床棉被别无他物。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是早上她穿的那一身,而是一件有些宽大的长袍,那质地很好,秦落烟认得这样的材质,用比丝绸更华贵的布料来做寝衣,这里也只有傅子墨会如此的挑剔。
这是他的寝衣,秦落烟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又出现了她在马车里讨好傅子墨的一幕,万幸的事,当男人动怒发火的时候,这种方法还能有效的降低男人的火气。
她有些哀凉的笑了,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作为一个泄欲工具的下场。
夜晚的时候,马车在一个城镇停了下来,这个城镇不是先前秦落烟出逃时经过的任何一个城镇,她猜想傅子墨一定是选了另外的道路,当初离开的时候冥沏为了掩人耳目走的并不是最快的路,却是自以为最安全的。
如今,应该是走的管道吧,这管道回凤栖城一定比来的时候要快上许多。
作为当朝最得势的王爷,驿站的官员早早的就将驿站打扫一新,就连门口青石砖上的青苔都被人细心的一块一块剔去。
“这位大哥,能不能让人给我送一件合适的衣裳上来。”秦落烟掀开车帘对马车外的人道,她总不能穿着傅子墨的寝衣走出去,她倒是无所谓,骨子里作为现代女人,对于这种其实将身体遮蔽了完全的寝衣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这里不是现代,这里哪怕是青楼的放荡女人,也不会穿着寝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那会让人觉得轻贱无耻。
那人听了也没和她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客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拿来了一套女人的衣物。
秦落烟接了衣服,在马车里换好之后才掀车帘。这一行轻骑都是男人,所以并没有人去扶秦落烟下马车,秦落烟也不是个矫情的,踩着脚蹬就跳下了马车去。
只是,落地的一瞬间,她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一行既然没有女人,那她先前穿的寝衣又是谁给她换上的?她实在很难想象傅子墨替她换衣服穿上他自己的寝衣的场景。
客栈不大,一行轻骑人数又多,虽然已经不像早晨那般上百人,可是留下的也还有小半数人马,这小镇上的驿站实在容纳不下,所以不少轻骑都到小镇上百姓家里借宿去了,留在客栈里值守的只有十几人。
只是,十几人对这个只有七八间客房的驿站来说,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秦落烟进了客栈,正想拉个人问问陈三在哪里,他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她每每问那些将士,却没有一个将士肯回答她一个问题,她知道,这些将士一定是得了命令不允许和她讲话了。
她叹一口气,也就不在强求,只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陈三的踪迹,心中越发的忐忑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驿站的管事就寻了过来,“姑娘,王爷让您进房伺候着。”
秦落烟点了点头,跟着管事来到了驿站二楼的一个独立房间,管事将她领到门口之后就躬身退下了。
秦落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屏风后,有水雾妖娆,迷蒙的雾气穿过屏风让整个房间都多了一股子湿热的闷气。
秦落烟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来到屏风后见傅子墨正靠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她脚步一动,就听傅子墨淡淡的吩咐,“替本王沐浴。”
得!把她当丫鬟了。
秦落烟走到浴桶旁边,拿起棉布从浴桶中沾了水后在他的后背擦拭了起来,他的皮肤很光滑,倒不像是一个男子的皮肤。她洗得很认真,认真到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杂念。
房间里,只有水流的声音。
许久之后,水有些凉了,傅子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回头,伸手捏住了秦落烟的下巴,不由分说一口就咬了上去,秦落烟吃痛,却没敢动作。
直到口中有些许血腥之气溢出,他才松开了口,他的指尖抚在她下巴的伤口上,邪魅的笑了,“本王曾说,许你一个侍妾的身份,看来,你对侍妾这个身份不是很满意。说说看,给本王一个理由。哦,对了……你走后,我让人去找陈太医询问过情况,貌似陈太医好像说起过,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落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的想法竟然通过陈太医传到了傅子墨的耳朵里,她想以前在二丫的面前提过,想必是那丫头不小心在陈太医面前说漏了嘴吧。
“如果我说是呢。”秦落烟红唇轻启,声音很小,气息吐在他的掌心里,有些淡淡的痒。
她就这么承认了,倒是让傅子墨沉默了起来,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下巴,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他除了她眼中的坚毅和肯定,在没有看见其他。
所以,他懂了,她说的是真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很可笑!不只是贵为王爷的本王,哪怕任何一个男人,但凡是有点儿家底的都不可能和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的这奢求,原本就是大逆不道的。”傅子墨松开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水中。
水已经有些凉,打湿了她的衣裳之后,冷得她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