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桥头有一个每天推着三轮车卖糖葫芦的叔叔,糖衣裹着各种水果,乔桥最喜欢葡萄和橘子,十元三串的价格也并不贵,乔桥隔几天就要买一次。
远远见到那个叔叔,乔桥就开始盘算着今天要买什么水果,沈淮序先她一步,在玻璃柜里挑选着,一串青葡萄,一个橘子,还有一串最普通的糖葫芦,结过钱后拎在手上递给乔桥。
乔桥先拿了一串葡萄吃,一口咬下去,很甜腻的口感,果汁四溢,但乔桥很喜欢这个味道。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点亮他们回家的路。
南江是一座生活节奏并不快的城市,九点多的时间,小巷里已经很少有人在外面跑了,家家户户亮着明灯,乔桥盯着脚下的路,一块块石砖浅深分明,两块白色石砖连着一块深色的,乔桥强迫症发作,一直控制着自已只踩深色石砖,沈淮序在一边静静看着她脚下的路,左手还拎着她剩下的两根冰糖水果。
最后一块深色石砖,乔桥朝前蹦了一步,完美结束。
沈淮序微微弯腰,偏头看她,轻声说:“好吃吗?”
乔桥看他,轻轻点头:“好吃啊。”
她回味了一下,口腔中的甜腻挥之不去:“不过太甜了,你肯定不爱吃。”
说完她就把那根串上的最后一颗葡萄吃掉了。
好险,差点就让沈淮序吃上了。
沈淮序看着她手上那根空签,默默拿过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还吃吗?”沈淮序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乔桥摇头:“不吃了,休息一会。”
沈淮序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腿边放着,风从指间流过,他和乔桥站的很近,偶尔手背相贴,温度相接,在皮肤表层传递出一阵轻柔触感。
他莫名觉得,手心有些空。
以前他和乔桥一起走这条路,是会牵着手的。
可是现在……沈淮序看了看乔桥的侧脸,有些犹豫。
他不太知道怎么迈出这一步。
斑马线前此刻正是红灯,五十多秒,乔桥停在路口前,看见前面快速窜来一只小猫,纯白色,在夜晚也格外显眼。
沈淮序刚想往前伸出手,乔桥恰好蹲下身,小猫也在她身前蹲着,也许是乔桥和它一样的姿势,眼神又那么和善,小猫也仰起头看他,碧绿色的眼眸在黑夜中折射出光亮。
沈淮序站在一边看这副场景,乔桥真的很可爱。
乔桥在看着猫,他却只看得见乔桥。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只是小猫好像没有太多耐心,和乔桥僵持了一小会就突然转了个方向,往斑马线前跑去。
乔桥下意识起身,想去追它,只是马路对面一辆电瓶车恰好驶过,小猫速度很快,一闪而过,后面的乔桥心惊了一下,下一秒手腕就被沈淮序握住,往后拽了一步,电瓶车擦身而过,洋洋洒洒离开。
沈淮序从头到尾看了一圈乔桥,蹙着眉心:“有没有事?”
乔桥缓缓摇头,还有些怔愣:“没事。”
沈淮序心脏怦怦跳着。
一瞬之间心脏跳动的频率就乱掉了。
乔桥细白的手腕还被沈淮序紧紧握着,红灯转绿,沈淮序半点没有松开,指尖下移,他手指一点点嵌入乔桥指缝里,两只手紧紧贴合着,乔桥缓缓抬眸,看着沈淮序冷白的侧脸,沈淮序不为所动,拉着她过了马路。
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牵手。
乔桥不觉得陌生,毕竟从前她和沈淮序做过了一切亲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