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才意识到,自已已经泪流满面。
理智欺骗着自已,生理却已经痛苦到无能为力。
他跪在地上,低下头,额头靠在乔桥手边。
冰冷的触感逼迫着他接受现实。
沈淮序轻声乞求:“怎么不理我啊,乔乔,理理我好吗。”
“我们可以离婚,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拦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沈淮序哽咽,直至说不出话。
他才不得不去接受现实。
乔桥去了一个他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他跪在地上,想站起来带着乔桥离开,却悲切地发现,自已完全失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站在权力顶端,控制一切的沈淮序。
现在却控制不了自已的身体。
他跪在地上,痛哭至声嘶力竭。
徒劳地抓着乔桥的手。
可惜真的没有任何人再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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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沈淮序都在那里。
断断续续地和乔桥说了一下话,偶尔会说说校园时期一起经历的事情。
他平静地陈述,却嘲笑自已是疯子。
偶尔笑,偶尔哭,情绪完全失控。
最后是乔桥冰冷的手心逼着他冷静。
他指尖颤抖,却抱着她,低声说:“我们回家。”
城南别墅所有人都被驱散,沈淮序回到家里,把门反锁,然后把乔桥放下。
整整三天,没有人知道沈淮序在里面做什么。
等到别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联系不到沈淮序。
他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掐断,城南别墅也无法进入,最后是林纾红着眼睛,打了乔桥的电话。
那段停顿几秒,却被接听。
沈淮序把自已完全封闭。
却拒绝不了乔桥手机里的电话。
那是乔桥和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
沈淮序沙哑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很快出去,不用担心。”
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沈淮序缓缓走出来,乔桥被他抱着,整个人已经完全是苍白的了。
只是被很好地清理过,血迹消失不见,穿着她很喜欢的衣服,连头发也被细细打理过。
比起她,沈淮序却是狼狈、消瘦、糜颓的。
混乱的衣服,血迹斑斑,发丝凌乱,眼白散着血丝。
他亲手火化了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