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时候竞赛正式开始,地点定在临市,选手要提前一天到达,乔桥是自已坐高铁去的,父母一直觉得她是第一次独自出门,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还是乔桥一再保证自已会小心谨慎注意安全,两个人才稍稍松口。
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和沈淮序特意说明,只是沈淮序也清楚比赛日期,他的伤口虽然恢复不少,但依旧在医院休养。
离开的前一天在病房里,沈淮序还轻声问:“明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乔桥果断拒绝:“养好你的伤就行,我自已的事情自已可以解决。”
沈淮序那时侯还是很失落的,但乔桥没有心软,她是真的觉得沈淮序没有必要陪同,何况还拖着病体。
乔桥到临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气很晴,也很热,虽然已经不是正午时间,但还是热气袭人。乔桥拖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只带了两天的换洗衣物和资料,落地酒店后简要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复习。
临市的气温似乎还要高一些,乔桥落地后买了一杯很大的冰果茶,在酒店床上抱着电脑开始整合资料,一边小口喝着,不知不觉也把大杯的果茶喝得差不多了。
只是贪凉注定是要受一些罪的。
乔桥在床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放下手里的电脑,她跑到厕所看,确确实实是到了生理期。
提前了大概五天时间。
大概是乔桥这一段时间作息不规律还有饮食偏凉导致的。
没有意识到生理期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真正知道它来了,疼痛就一点一点从小腹处蔓延。
乔桥本来以为还早,完全没有做任何准备,忍着疼痛只能去找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前台是个很热心的小姐姐,乔桥刚进酒店,她还热心帮忙,把乔桥的箱子拿上去。
接到乔桥电话,她也是二话不说,带着自用的卫生巾送给乔桥。
乔桥那时候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其实正常情况下她没有那么大反应,这一次大概也真的是喝太多凉饮了,她勉强笑着道谢,换好后就躺在床上了。
但好像随着时间推移,睡着也没有起太大效果,反而疼痛更加明显,乔桥捂着自已小腹的位置,后背已经是汗涔涔的,贴着上衣很不舒服,但她也无暇顾及。
乔桥蹙着眉,侧脸埋在枕头里,捂着小腹,一旁的电脑还在运作,本觉得让自已睡过去就能缓和一些,没想到她一直很清醒,只有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枕边手机响起,乔桥闭着眼睛去摸,十几秒后才堪堪摸到,半睁开眼眸,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其实也已经很熟悉了,沈淮序的另一个手机号。
乔桥轻轻蹙眉,手指很没力气,但还是划动着接听键,哑声说了句:“喂?”
沈淮序凝眉,乔桥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很虚弱的样子,有些焦急问:“怎么了乔乔?”
乔桥抿唇,疼痛感加剧,轻声说:“肚子疼,没事。”
沈淮序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原因,他皱眉问:“在酒店吗?”
乔桥低低“嗯”了一声。
沈淮序皱着眉催促前排开车的司机,他没有和乔桥说,自已已经出院,并且已经到了临市的范围内,现在和乔桥的酒店大概还有二三十分钟的车程。
他轻声说:“在那个房间?我去找你。”
乔桥闭着眼睛拒绝:“不用……你在医院待着,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整个人又躲进被子里。
脑袋昏昏沉沉,小腹处的疼痛也始终没有消下去,乔桥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再次有些清醒是被一阵阵敲门声叫醒,乔桥有些脱力地起身,一路半扶着墙走到门边,乔桥打开门,眼神还有模糊,站在门外的是正准备用备用房卡开门的前台小姐姐,她身后……却是本应该在南江的沈淮序。
乔桥轻轻皱眉,不知道是自已神志不清还是别的什么状况,正想看清,却被风尘仆仆赶来的沈淮序一把抱住,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压在乔桥后颈,轻声问:“乔乔,好一点了吗?”
沈淮序大抵匆匆赶来,身上还散着热气,乔桥被他紧紧抱着,有点窒息,却也微微抬头,轻声说:“如果你没有要勒死我,大概我能更好一点。”
沈淮序缓缓松开手,望着乔桥苍白的神色,把她抱上床,掖好被子,乔桥闭着眼睛,却一直能听见沈淮序来回走动的声音,片刻后被子被人轻轻掀起,温热的触感紧贴着小腹,像是一个暖水袋,乔桥缓和不少,思绪也有些模糊。
大概她也不知道,无意识间她也侧躺着,朝向沈淮序的方向,微微蜷缩。
这是一个信任、依赖、主动靠近的姿势。
这是乔桥意识模糊时,本能做出的选择。
迷糊睡着的时候,似是有人弯下腰,轻轻摸着她额头,把汗湿的发丝拨向耳后,很轻声地问着:“乔乔,有没有好一些?喝点红糖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