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正在睡觉,连续不断的扰人铃声吵醒了我。
动了动脑袋,我喊了一声大姐,没有人回答。
吵得没有办法,我只得闭眼摸到手机,费力地瞟了一眼屏幕。
“喂。”我的嗓子沙哑。
那边,酒吧的经理低声说,“花,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尽快来一趟?”
仰面躺在床上,我伸出赤|裸的手臂,捏了捏鼻梁,“老板,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还有,我一周只去一次,你是不是忘了?”
“不是,店里出了一点问题……”一阵杂音之后,那边换来一道男声,“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皱了皱眉,“钱陌远?你来做什么?”
他冷笑一声,“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这么快就忘了?你赶快,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听那边毫无转圜地挂断电话,我低低骂了一句,手上却已经同时掀开了被子。
等我换好衣服,邓梅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菜,刚从外面回来,“你要出门?不是才睡两个小时吗?”
披上一件夹克,我说,“有点事。对了,你周末去银行一趟,把我存的钱都拿回来。”
大姐疑惑,“全部?”
我点点头,继而拍拍她的肩膀,“有大生意做。”
出门拦了一辆的士,我直奔酒吧而去。
一把推开门,酒吧里还弥漫着昨夜疯狂后的淡淡迷醉气息,酒保站在吧台里,哈欠连天地擦着杯子。
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背对我而坐,面前放了一杯冰可乐。
见到我出现,酒保顿时喊了一声,“花来了!”
背对的男人应声转过身来,不同于昨晚的张狂打扮,白天的钱陌远穿着一身合身的藏青色西服,雪白的衬衫翻领妥帖得没有一丝褶子,胸前还戴了一枚红金相间的徽章。
对他灼灼的视线视若无睹,我对酒保一颔首,“老样子。”
“好勒!”
坐在他身边,我这才看到了徽章的全貌——盾牌、五角星、长城、橄榄枝,竟然是一枚检徽。
见我疑惑的视线,钱陌远抿了抿形状姣好的唇瓣,“大二的时候我转读了法律,现在在D市的法院当检察官。”
一时间,我怔了怔神,没想到最是玩世不恭的钱大少爷,竟然会做上这样严肃刻板的工作。
玻璃杯落在面前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酒保撇撇嘴,和我抱怨,“这位钱检可厉害了,一上来找了老板,说如果见不到你,就要给我们送法院传票来。”
难怪刚刚老板的口气里有点着急,原来这位竟然是假公济私来的。
端起薄荷酒,我抿了一口,问,“你找我要做什么?”
没等我放下,他突然劈手一掌,径直打翻了我手里的酒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