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家对佃户们控制的都很紧,想找人也不大容易,除非赶上荒年”二管事说道。
“二爷,要不开春后,我们到南边去找些佃户,那边人多地少,也许能找些人来!”大管事地说道。
“你们知道佃户们为什么要退佃吗?”赵柽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嫌地租太高了吧,可这个到哪都一样的,四六或是五五分成啊!”二管事说道。
“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地租上,咱们这实行的是分成租,粮食收的多,他们就剩的多,可是连年灾荒,水利失修,上等田收的粮食除了种子和交租税,剩下的粮食不够一家人吃到年底,更不用说那些下等田,每年只能种一季麦子,收成还不够交租税的,人家怎么会不跑,即使你们重新找来了人,恐怕也留不住!”赵柽说道。
“这二爷你怎么这么清楚?”二管事郑禄一听立刻就明白王爷说得在理,忙活儿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就是自己也得跑啊。
“这两天你白跟着我在庄子里转了,你真当是看风景去了!”赵柽说道,“你管着庄子田地,我问你,今年入冬才下了两场雪,如果入春再不下雨形成春旱,你打算怎么办?”
“二爷,这个我没想过,可我们守着两条河总不会怕旱吧!”郑禄头上冒汗,含糊的说道。
“哼,有水你拿什么引过去,靠肩挑手提吗?靠近水边的也许还行,离得远的怎么办?”赵柽连连发问。
“那那只能等下雨了,小的也没有办法!”二管事讪讪地说道。
“王爷将府里的大小事务交给你们办理,你们就这么办事的吗?府里给你们发的工钱,可曾少过?你们做错了事情,王爷可曾打骂过你们?你们不能回家过年,王爷派人将你们的家眷接来团聚,还给你们加俸过年,重做新衣,你们就这么报答王爷,你们对得起老国公吗”黄经臣在书案上重重一击,站起身厉声问道。
“小的们有负国公的重托,有负王爷的信任!”三个管事的站起身弓着身低着头满脸羞愧说道,王爷说的事情自己居然一件都没办好,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知道就好,以后多动点脑子,不要只看到眼前这点事情!”黄经臣摆摆手让他们坐下。
赵柽看着黄经臣心中感激,知道他这是真心推自己上位,给他们一个教训,黄经臣扭脸会心的一笑,王爷别看小,连提几个问题打掉了管事们的侥幸之心,心眼也不少啊!
“这几件事情没办好,也有你们各自权限的问题,今天我们就要把这些事商量出个对策来,否则明年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赵柽看几个人都老实了,悠悠地说道。
“是,全凭二爷吩咐!”
“你们都过来吧!”赵府吩咐见喜将地舆图放到桌子上展开,叫三个人靠近一些。
“你们看,白水河从我们的庄子间穿过,如果利用的好就能灌溉我们这片农田,解除天旱之忧!”
“二爷,可是这条河水深不过两尺,水面不到十丈,水量太小,要灌溉几万亩地恐怕不行!”二管事摇摇头说道。
“所以我们要修一条水坝,把水存起来,我问过庄子里的老人,他们说多年前在这里曾经修过水坝蓄水,我也到那里仔细察看过,旧址还在,如果水坝建好,可以形成两百多亩的水面,应该够了,我们还可以利用水面养鱼养鸭,增加收入!”
“二爷,如果修建水坝,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手,可现在上那里去招募啊?”三管事郑寿又问道。
“这个我也想过了,两个庄子有丁千余口,现在很多人都没有事情做,只要我们出的价钱合适,我想他们会干的,并且我们还可以预付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既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解决了我们的难题!”这个主意正是后世常用的以工代赈的变种,双方都能得利。
“嗯,二爷这个主意好,我们修起了水坝,疏通了水渠,过去的下等田都能变成旱涝保收的上等田,那时赶他们都不会走,而且还能招揽来更多的人!”大管事捋着胡子赞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