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微微的声响,而她自己的语调却始终是不紧不慢的,“你的意思是,我要给他为我做事的机会?”
“是这个意思。”
女人失笑,“我没什么事需要他做。”
穆念慈皱眉,“很小的事也可以,比如接受他的礼物,同意他送你回家,对他提出一些要求,不要对他以礼相待,他惹你不开心了,你就该发脾气。”
所有人听完穆念慈说话,脸色都很不好看。
邵玉城忍不住问:“最后她答应了没有?”
穆念慈望着他,半天没吭声。
段子矜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耳边久久回荡着穆念慈对她说过的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目光是冷清的,还是柔和的。
他送的礼物,她故意忘在了他的车上。
他想送她回家,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他对她提出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纠缠,放过他,他却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也要为她完成她的要求。
江临,你真是有种啊。
他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她就在他床边坐了一整晚。
窗帘没有拉严,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打在了男人的眼帘上。
他的眉骨跳了跳,还没能动脑思考前,就先感受到了浑身伤口传来的剧痛。
这种痛持续了很长时间,男人几乎需要本来就不完整的全部思维去克制肌肉和血管的紧缩。
过了许久,空白的脑海才被各种各样的意识渐渐填满。
率先闯进来的便是“十五天”三个字。
她还有十五天就要走了。
不,已经过了一晚上……
十四天。
他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卧室被踹烂的门,清澈的眸子慢慢混沌,仿佛打翻了墨砚,黑漆漆的雾气不停地翻搅着,不顾身上的伤口起身就要往外走。
床垫这么一动,刚好吵醒了趴在床沿的女人。
她皱着眉抬头,发出一点类似于小动物呜咽般的声音。
男人听到动静,脚步猛地刹住,看了过去。
那缕吵醒他的晨曦,也照在女人娇媚干净的脸上,照亮了她细软的眉头上那点懒洋洋的不悦。
像是被人惊扰了美梦,很不开心的样子。
江临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