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宰,怎么宰,他说了算。
事后,她累得睡了过去。
醒来时,却还在男人怀里。
那时天色已经晚了。
她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男人沁了墨色一般的眼。
里面浓墨重彩的全都是慌,“悠悠。”
她不想动,动一下都觉得骨头要散架,就这么不温不火地睨着他。
江临明明比她高出许多,现在的姿势也是她靠着他,可莫名的,他低头看她时就带了些小心翼翼,语气也是粗哑,“悠悠……对不起。”
他在为他的冲动道歉,那时候,他没控制住自己。
就凭直觉,凭最原始的慾望和冲动要了她好几次。
虽然控制不住,但他的却清晰地记得她的抵抗和泪水。
江临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了,他想,她一定厌恶他到了极点。
这么一想,仿佛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
她会不会再也不准他见她,会不会连当陌生人的机会都没有,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江临越想越觉得整个人都窒息了,心头巨大的恐怖席卷而来。
这几分钟的沉默简直耗尽了他用来承担未知和风险的全部勇气。
“悠悠。”他的手握在她肩膀上,却没太敢用力,嗓音哑得不像话,一缕缕晦暗的情绪从他僵硬紧绷的语气里不停往外冒,“你是不是怪我?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这样,悠悠,说句话……你告诉我,你生气就告诉我,嗯?我要做什么你才能高兴,你告诉我……”
段子矜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打断了男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语无伦次的话,从容得没有波澜,“清醒了?脑子长回来了?”
男人原本就僵的发硬的肌肉和线条更加绷直了,“我……”
她阖了下眼眸,望向别处,“我的浴袍,家里有备吗?”
男人怔了片刻,很快低声答:“有。”
女人顺势靠在床头的垫子上,表情也未见什么起伏,菱唇吐字漫不经心,“两年没洗的?”
江临看到她白皙里隐约透着红的脸蛋,眉心微拧了拧,却还是乖乖配合她一问一答:“新的。”
“帮我找一件来。”
“好。”
男人裹着一件浴巾,去衣柜里翻了翻,很快找出一件新的浴袍,为她递了过来。
她没接,他就这么举着,也不急也不恼,耐心很足的样子,只是俊漠的眉眼间收纳着许多东西,复杂又深沉。
段子矜沉默几秒,淡淡开口:“借用你的浴室洗个澡,可以吗?”
男人“嗯”了声,又哑声道:“还缺什么,我叫人准备。”
段子矜似笑非笑,“我平时用的东西都在里面,摆得像收藏品一样,我还想问你,是能用还是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