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好奇谁给陆泽捐赠,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他看到温绮瑜的脸色,大笑出声,“我以前错了,我们才是同病相怜的可怜虫,失去了挚爱又失去了孩子的你。”
温绮瑜站起来,合身的黑色套装给控制不住颤抖的她增加了些许的镇定。
“我的孩子没事。”
沈熠怔住。
“我不是你母亲,我会好好地保护好我的孩子。”
温绮瑜转身就走,会面室的门开了又关,遮住了她离去的背影。
沈熠垂眸,紧紧地抿唇,恢复了面无表情。
都说有心理疾病的人无法认知和承认自己的病,但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心里是不健康的。
愈是软弱,愈是扭曲。
*
温绮瑜走出会面室,南亦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今天的他难得没戴眼镜,铁灰色的西装随意地拿在手上,身上的衬衫扣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全部扣好,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鼻骨,略显疲惫,但是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温绮瑜叫他,“南师兄。”
他才抬头,淡淡地应了声。
有些心不在焉,一起走出拘留所,才问:“和沈熠见面如何?”
“不怎么样,只激怒了他。”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只录下了他的对话,不够做证据,但是他没有反驳程绾绾是真正凶手这句话,可能有点用处。”
南亦心情是真的不怎么好,竟然冷嗤了声,“算了,激怒他或许也是个突破口,专挑他弱点进攻,他可能还会想清楚,帮我们做污点证人。”
温绮瑜感受到了他的烦躁,她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傅屿的事情一直在麻烦他,以前就算了,最近的他自己也麻烦缠身。
江誉州早上才跟她爆了个料。
南师兄前段时间在处理一件跨国案子,出了趟差,去倒是一个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抱回了一个小男婴,没有随行的女性。
刚出生不过两周。
她是真的惊讶,南师兄的儿子?
南亦脾气一直不是很好,气场也有些生人勿近,在律所也不怎么跟女律师亲近,听说,也一直没交女朋友,但是还蛮讨小姑娘喜欢的。
几个小律助八卦的时候,全是星星眼,什么骄矜、淡漠、矜贵、禁欲系,连他一直单身都被夸成了“不将就”。
律所其他的律师就不高兴了,要是他们单着,这些小姑娘就只会说,哇,这些“单身狗”、“男*丝”。
不过,温绮瑜倒是觉得“不将就”这个词说得太客气了,南亦平时看别人就是一副俯视终生的睥睨模样,就差明晃晃地在脸上写:就你们?怎么配……
南亦注意到温绮瑜看他的眼神,微微蹙眉,“怎么了?”
温绮瑜笑了笑,“师兄,是因为孩子的事情烦恼?”
南亦也不惊讶温绮瑜会知道这件事,他没有刻意隐瞒,消息灵通的江誉州迟早会知道,他一知道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共同朋友就都知道了。
只是,提起家里的小男婴,他就难免有些烦躁和不郁。
一个男生怎么这么爱哭,哭声还响亮,昨晚一直哭到凌晨三点,还非得他抱着才不哭,月嫂一抱,就哭得撕心裂肺。
倒是像那个女人。
他面色不善,“他太能哭了。”
温绮瑜眼里浮现笑意,“小婴儿都这样啊,而且他才1个多月啊。”她避开问小孩的妈妈,“找了月嫂了么?”
南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