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于怀用力地擦了唇边的血渍。
一阵疼痛。
他也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南亦,你才是最应该离白言尔远一点的人。”
南亦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白言尔是我儿子的母亲。”
宁于怀忍着心里的微疼,脸色很沉,怒意盎然,“你也知道。”
他还要动手。
南亦一把钳住他的手。
宁于怀的怒意熊熊燃烧着,他目光如炬,跳动着火焰,“你也知道白言尔为你孕育了一个儿子?那她怀着孕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儿子快要出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南亦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仿佛听到了青筋爆掉的声音。
停车场,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凉风,让他的心口也寒冷了几分,疼痛泛滥。
他从知道白言尔生产的时候,他没能陪伴在身边开始,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因为无谓的事情,在她怀孕的时候,和她生气。
和她冷战。
这几年,他也常常地做噩梦,梦到她难产大出血,梦到她决绝地喊着:南亦,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每每都会惊醒。
最近以来,重遇了她,他的睡眠质量才有所好转。
宁于怀满腔愤恨无法宣泄,他想起了三年前,他去别墅接白言尔的时候,她羊水破裂,面色凄厉。
那时候,他恨得想要杀人。
他盯着南亦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南亦,接下来的话,你每个字都认真地听。”
南亦的手指用力地蜷缩紧,微微疼痛,才能让他清醒。
“当年,我去你的别墅接言尔,她快要生了,羊水都已经破裂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找我?她根本就不信任你别墅里的那些佣人,包括管家。”
宁于怀的眼睛里充满了嘲讽。
“南亦,你以为给她足够的条件就够了么?如果你足够上心,你就应该知道,白言尔在伦敦的别墅里过的一点都不好,你的管家也对她一点都不上心。”
“南亦,言尔怀孕的时候,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你知道么?她几年前,遭遇过雪崩,当时脑袋上就有了淤血块,已经压迫了视觉神经。”
“她因为怀孕了,所以暂停了吃药,也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治疗时间。”
宁于怀说的每一个字,南亦都懂。
可是拼凑在一起,却让他瞬间有些不明白了……言尔,他的言尔,三年前是这样的身体状况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全身都疼得发颤。
“产妇原本就容易抑郁,更何况,她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加上你和你大嫂的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