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偲便学着赵俣的样子,将手弄脏后用香皂清洗。
当赵偲洗净双手,感受着手上残留的香气和滑嫩触感,不禁赞不绝口:“果然非同凡响,这香皂多给我些,我回去便将洗涤水扔了。”
赵俣笑道:“你几个府上的香皂,我包了。”
接下来,赵俣、赵佖、赵似、赵偲就聊起香皂来。
聊着聊着,就跑题了,然后开始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赵佶始终没吱声,就静静地观察赵俣。
在赵佶看来,赵俣也就是比从前开朗一些,别的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过了好一会,赵佶才找个机会,问道:“你为何要娶太后宫中的两个宫人做王妃,此事传扬出去,我皇家颜面何在?”
赵俣没有当众揭穿赵佶在吃醋,而是将早就想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
“太后在我面前怀念褒王及淑怀长公主,顾影自怜,自表孤苦无依。”
“我由太后抚养长大,安能教太后如此,故主动跟太后求娶向氏女,给太后信心及安慰。”
“可太后有言在先,敕向族勿以女置选中。”
“我便主动提议娶太后视作养女的郑押班及王押班。”
“且这两位押班虽出身寒门,却才华横溢、谦恭有礼、贤德端正,甚得我意,我不觉得,娶她们,辱没了我。”
赵俣此言一出,赵佶的脸立即就沉了下去。
向太后抚养长大的可不只有赵俣,还有赵佶和赵偲。
赵偲才十四岁,属于刚成年,大家对他肯定有一定的包容。
可赵佶就不一样了,他比赵俣还大一岁,赵俣能做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不到?
然而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在福宁殿中,赵佶根本没救将他抚养长大的向太后,而是选择明哲保身。
不考虑别的方面,仅在孝道层次,赵佶肯定是让赵俣给比了下去。
赵佶毫不客气地批评赵俣道:“你还敢说此事!得罪刘贤妃也就算了,你安能再顶撞皇兄?先皇一共留下我兄弟六个,我几个无论如何皆不能内斗,教旁人看了笑话!”
赵俣毫不退让地反驳道:“若因私事,我安敢如此?实是若教刘贤妃登上后位,我赵氏江山社稷恐有易姓风险,我才不得不死谏。总不能我兄弟几个皆在场,却眼睁睁地看着刘贤妃这毒妇做大,教她有效仿武曌之机,使世人笑我赵氏无人也?”
赵俣此言一出,知道赵俣不是无的放矢的赵佶哑火。
赵佖则在一旁附和道:“莘王所言不无道理,刘贤妃近年来的贪权之举,着实是令人不得不防也。”
赵偲也附和道:“不错,我赵氏江山社稷安稳才是重中之重,绝不能纵容刘贤妃这危险妇人登上后位。”
赵似则帮赵煦辩解道:“理是不错,只是这后宫之事,牵扯颇多,皇兄要立刘贤妃为后,亦有苦衷,莘王当时如此激烈之举,也有不周之处。”
赵俣目光诚挚地说:“我当时也是心急如焚,只想着不能教祖宗基业蒙羞、不可教嫡母受辱,未能考虑周全行事方式,确有莽撞之处。然我绝无半分为己之私,皇兄恁地圣明,想必能理解我的初心。”
此事其实难分对错,而且涉及到赵煦、向太后、刘清菁这些赵宋王朝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大人物,所以,几人争辩了一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赵佖就转移话题道:“此事暂且不提,今日蹴鞠,本是为寻欢作乐,莫要教这些烦心事扰了你几个的兴致。”
诸王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