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cy哥看着病病歪歪的母子俩说:“放心吧,跑不了”。
舟遥遥抱着皮皮,贴着他的耳朵嘴巴动了动,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看到东边的灯光了吗,那里是加油站”。
皮皮窝在母亲怀里,向前方灯火处投去一瞥,点点头。
简小凡很快开车回来,舟遥遥被推搡着上了后车厢,双眼被眼罩挡住,手脚没捆,留着让她照顾儿子。
黑暗中,舟遥遥丧失了方向感,不知吉普车开往何处。
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祈祷他能记住路。
简小凡和露cy哥没把一个三岁的毛孩子当回事,吃奶的娃娃,有什么好防的,只要不哭闹,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们驾车来到城郊的一座废弃厂房,把舟遥遥手脚捆绑后和皮皮一道关在储藏室。
简小凡在门外看守,露cy哥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余裕,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扔给简小凡,“抽口带劲的,保管你爽到天上去,要不是那小娘们留着换钱,我真想跟她玩玩,哈哈”。
简小凡接住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惊喜,“□□?”。
两个人对着吞云吐雾,飘飘欲仙。
他们像做大梦似的商量对策。
露cy哥眯着眼睛说:“等会儿两个小时到了,我们把交易地点定在工厂附近,我去确认收货,你看着肉票,一旦我开车过来,你看情况放人,那小娘们说得对,只要顺利拿到钱,没必要撕票,扬家虽说是做生意的,但触角很广,黑白两道认识不少人,彻底得罪他们,对咱们也没好处”。
简小凡呵呵笑了,“你去收货?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办?给警察抓走蹲监狱?”。
“兄弟,这种时候,你只能信我,我也只能信你,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把你丢给警察,我又能跑多远?”,露cy哥重重地拍简小凡的肩膀,“要走一起走,有钱一起花,5000万,随便去哪个国家,都够咱们阔绰一阵子了”
简小凡这才放下心来,催露cy哥和扬振民联系,告诉他交易地点。
露cy哥又换了张手机卡,开机打到扬家。
简小凡打开储藏室的门,看到舟遥遥母子老实待着,又锁上门,不再管他们。
舟遥遥留心门外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呜呜了几声,装作奄奄一息的皮皮立刻翻身坐起来,帮妈妈拿掉堵嘴的布巾。
舟遥遥贪婪地呼吸,空气涌入肺部,窒息的不适感总算缓解了。
她用嘴巴解绑手的绳子。
“妈妈,我有刀”,皮皮低头从小包包里取出一把裁纸刀。
舟遥遥第一反应是质问儿子为什么随身带着危险的东西。
皮皮平静地说:“做手工用”,稚嫩的小手握着刀用力割绳子,不一会儿,手指头红了一片。
舟遥遥心疼,“把刀柄放妈妈嘴巴里,妈妈可以用牙咬住刀割绳子”。
皮皮不听妈妈的话,继续来回割绳子的动作,直至最后一股麻绳被割断。
舟遥遥接过刀割断绑脚的绳子,手脚恢复自由后,她捧住儿子的小手呼呼吹气,“不疼了,不疼了”。
借着窗外蒙蒙的光,舟遥遥观察环境,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她站起来把杂物堆高,然后踩着推窗户。
窗框年久失修已老化,试着推了几次,生锈的插销脱落,窗子打开了,窗外堆栈着垃圾山。
舟遥遥下来,抱起皮皮,认真地问:“来的路你记住了吗”。
皮皮点头,“嗯”。
“看到打开的窗户了吗?你从这里出去,找到那家加油站,并不远,穿过马路往右转弯就是,你主意安全,等没车的时候再过马路”,舟遥遥很舍不得让儿子独自出去,但情况不允许她们一起出去,总要留一个人拖住他们,即使拼命,也要为儿子创造出生机。
皮皮摇头,搂住母亲的脖子,“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