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
她是妙常贴身之人,当初与何贵人处的来往,的确是由她负责的。
霎时间局势对妙常极为不利。
这是一场策划了许久的阴谋。
冬晴被人带了上来。
含霜映月在妙常身后,皆是怒视于冬晴。
妙常眼中晦涩难辨,空井无波地望向冬晴。
冬晴低眉顺眼,跪在了月荷身边。
“你可知宫中背主之人,是要受猫刑的。”妙常凛然道。
猫刑,是极残酷的一种刑罚,将犯事的宫人光裸地放入一个大麻袋中,再放上几只乖戾的野猫,然后用木棍重重敲打,猫受不住痛,就会将袋子中的人抓咬一番,直到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冬晴瑟缩不已,兀自装傻,“宫人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
妙常不知道别人给了冬晴什么好处,竟让她这般污蔑。
“常嫔,贤妃娘娘、丽妃娘娘和我们几个主位娘娘都在呢,你怎么现在就恐吓威胁,难道心里有鬼不成?”余修容嘲讽。
妙常双手握拳,语带寒冷,“不,本嫔只是将事实告诉冬晴。”
“先让冬晴把她知道的告诉我们再说吧。”贤妃冷笑。
冬晴此时开口说,“要送给何贵人的东西,都是常嫔告诉奴的,奴记得清楚,要送给何贵人之时,常嫔突然叫住奴,让奴把里间库房的玉盒送与何贵人,说是大补之物,对贵人有好处。”
妙常狠闭双眼,又指出其中错处,“且不说本嫔送没送那龙海参,贵人本就病重,入口之物,就没人查看吗?月荷所说,未免太过荒唐。”
丽妃此时说话,“常嫔言之有理,龙海参本是珍贵药材,她送与何贵人又如何?倒是你们这些贱奴,偷奸耍滑,慢待主子,才害了何贵人。”
月荷急忙摇头,泪水也跟着甩在地面上。
“当时夏荷前来,说奉常嫔之命,说送来的玉盒中有味参,与雪参同服效用极佳,这话大家都听到了,我家主子感念之前救命之恩,才深信不疑。”
“够了,句句谎言。”妙常已是气极。
“何贵人宫里的人就在外面,他们中不少人都能证明夏荷的事。”贤妃打断妙常。
何贵嫔弱弱搭话,“揽月阁没有几个人,怎么会各个背主呢?”
言下之意,就是月荷所说为真。
余修容火上浇油,“依臣妾看,一切皆是明了,小竹苑中人能确认何贵人与常嫔有隙,陈太医作证,何贵人死因确凿,冬晴又证龙海参之事,就算冬晴背主,可那夏荷传话,贵人宫里的人都看见了。”
“桩桩件件,都是有人证物证的。”
“常嫔啊,本宫看你就认了吧。”余修容呵呵一笑。
妙常双眼如刀,射向余修容。
“本嫔从未做过,为何要认?”妙常反问。
余修容不屑一笑。
“本嫔何必拐弯抹角,要是真想残害何贵人,当初不将雪参给她就好,还费了这么大周章,而且稍稍一查,就知道是本嫔下的手。”
余修容面部一僵。
月荷又是辩驳,“盖是我家主子派人求了,你为了好名声不得已而为之。”
冬晴又是插嘴,“当初常嫔将人围在小竹苑后,又把人请来致歉,还命奴熬了碗姜汤给何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