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曜脸上的笑意味不明,“姑姑为母后劳心劳力,该长命百岁,朕繁忙于国事,要是派人来问问母后的情况,姑姑要全了朕一片孝子之心。”
青染额角冒汗,皇上的意思,是连太后娘娘也信不过。
原来人当了皇帝,是真的会变的。
“皇上至孝,老奴遵旨。”
“姑姑把地上收拾下,朕一会再来看看母后。”妥曜向外走去。
等走到房门口,妥曜骤然转身。
本揉着自己酸麻膝盖起身的青染又砰的一下跪到地上。
那声音听着就有些疼。
妥曜和颜悦色,声似冷泉,叮咚作响,“贵妃最近出了月子,朕看她逍遥,姑姑把凤印凤宝送过去,总不能让她太潇洒。”
“今晚就送,今晚就送。”青染着急说道。
青染又跪在地上许久,才小心地抬起头。
皇上早就走了。
门外有风吹过,青染才发现自己汗湿了衣裳。
青染连滚带爬地起身,不敢多想。
她老了,只求安度晚年。
青染突然意识到,太后娘娘并不是她的免死金牌。
乾元宫内。
“皇上所料不错,王爷确是受伤没错,失了许多血,但只是看着吓人,不碍事的。”
妥曜走到来人身前,来人看到他盘龙绣锦的云靴,紧箍在妥曜紧绷的小腿处。来人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起来回话。”
说罢,妥曜亲手将来人扶起。
“王爷安好时徐州的差务办得敞亮,洞察秋毫,徐州官员赞不绝口,重伤的事情又传得沸沸扬扬,风评扭转不少。”
“哦?”妥曜冷淡开口,仿佛说的事与他毫不相干。
“皇上,咱们怎么办?”
妥曜悠然开口,“他是朕的弟弟,朕怎能不满足他的愿望?既然他想借此立威,朕就帮他到底。”
来人满头雾水,“属下不懂。”
“王爷受伤了,很重的伤,越重越好。”
来人这才恍然大悟,面露喜意。
“属下懂了,这就去办。”
“等一下。”妥曜又叫住那人。
“皇上有何吩咐?”
“谢、刘、何三家,再给朕盯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