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咬牙切齿的说这番话,威胁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萧逸已经黑了脸,云倾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了身,该她上场了,略显单薄瘦弱的身子盈盈一拜。
“父亲,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妆就是女子的底气,女儿只不过想要拿回母亲的遗物,还母亲一个公道,女儿错了吗?还是说在父亲心里,那不知事的贼子都要比母亲和女儿更重要,父亲才要如此包庇?”
“你,嫁妆为父已经补齐了!”
“父亲,若是那可耻的贼盗了您的心爱之物,被抓了就拿银子赔偿,是不是您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对于女儿来说,什么都不能替代母亲的东西在女儿心中的份量。”
云倾声音轻柔却坚定,眼眶湿润却强自忍耐,就是这份哀伤的坚定最能打动人心。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风向自然是一边倒的谴责云和。
云和今日可真是被钝刀子来回反复划拉,感觉脸面都被剥了几层。
偏偏这个时候前去丞相府拉嫁妆的车队浩浩荡荡回来了,看着那十几辆马车满载而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盯着心虚的不敢抬头的长随。
寂语欢快的飞奔过来复命,语气中都带着雀跃。
“王妃,属下将丞相给您准备的嫁妆带回来了。”
云倾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和箱笼,还有对面云和那要吐血的眼神,默默对寂语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砰!”
丞相大人终于承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云倾眼疾手快的上前看似搀扶实则一针扎过去,头晕目眩的云和瞬间一个激灵痛醒了。
逆风也是个有眼色的,哪儿能让王妃去扶呢,虎钳似的大手恨不能给云和胳膊拧掉。
“罢了,既然父亲执意想要弥补一二,女儿自不能拂了父亲的心意。
女儿以后不能随时侍奉左右,还望父亲保重身体。
送父亲回府吧。”
“还不快来扶本相回府!”
云和此刻是又恼又痛,一把推开逆风,冲着长随吼了一声,便踉跄着疾步而去。
今日的羞辱他记住了,来日方长,他一定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这所谓的父女可真是堪比仇人。
“唉,王妃可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还有先夫人,曾经才貌冠京城,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若是知道自已的子女被亲父苛待至此,唉……”
“丞相大人的心可真是太偏了……”
“你们说那昧了先夫人嫁妆的贼是谁呀?”
“这还用说?不知道大牢里还有两位嘛。”
“那你们说,那位继夫人是不是仗了承恩侯的势呀?”
……
人群散去,沸沸扬扬的议论依旧不绝于耳。
有些人注定是不能独善其身的,这趟水只会越来越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