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母……”
沈玉凝低垂着头,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掩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愤与不甘。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这毒可是自已费尽心思从宫外寻来的奇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想要找到解药简直难如登天。
只要姜婉一死,这后宫之中便再无人能威胁到自已的地位。
在她狭隘的认知里,陛下对姜婉的宠爱,不过是被那张狐媚的脸迷惑罢了,一旦姜婉香消玉殒,陛下迟早会将目光投向自已。
想到这里,沈玉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冷笑。
她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在心中勾勒着未来的美好蓝图:明日一早,自已便盛装前往养心殿,在陛下面前盈盈下拜,声泪俱下地认错。
她可是堂堂镇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父亲手握重兵,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哥哥又深得陛下重用,在朝中威望颇高。
她不过是犯了点小小的过错,在这深宫里,争宠使些手段再正常不过,陛下向来仁慈,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她,说不定还会念及自已的坦诚,对自已心生怜爱。
与此同时,养心殿。
容煜一袭明黄龙袍,身姿笔挺地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寒芒闪烁,迸射出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将今日负责御膳房的宫人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御膳房的宫人被侍卫押解着,战战兢兢地走进养心殿。
他们神色惊恐,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侍卫拖进来的。
一进殿门,便“扑通”一声齐齐跪地,磕头如捣蒜。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为首的一个老太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求饶道,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
容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姜贵人下毒,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老太监吓得浑身筛糠,连忙说道:“陛下,冤枉啊!小的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绝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指使,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容煜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吼道:“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给朕从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朕诛你们九族!”
其他几个宫人也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哭诉自已是无辜的,是被人威胁才参与此事。
容煜看着他们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小喽啰,背后定有主谋。
“来人,给朕严刑拷打,朕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容煜冷冷地说道。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几个宫人拖到一旁,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阵阵痛苦的惨叫声。
容煜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婉昏迷不醒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
太医院里,药香弥漫,各类药材整齐地摆放于架上,青花瓷药罐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蔚正眉头紧锁,反复研究着手中的药方,试图从密密麻麻的医书与过往经验里,寻出破解姜贵人所中之毒的办法。
“师傅,我瞧着那姜贵人中的毒,极为罕见,好像宫里不曾有,是在宫外!”
暮歌一袭紫衣,身姿轻盈地走进房内,她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满是认真与笃定。
暮歌身为侯府小姐,本可在侯府中享受荣华富贵,却因自幼对医术抱有浓厚兴趣,毅然拜了太医院首屈一指的沈蔚为师,从此潜心钻研医道。
沈蔚闻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放下手中的药方,示意暮歌继续说下去。
暮歌走上前,拿起桌上的一本医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