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商不喜欢内耗,见他不肯讲,也不追着问,反正答案迟早会揭晓。
“你的问题我都回答完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醒的?”
盛拓漫不经心翻转手机,看似随便找话题。
他也是刚发现她苏醒装睡,可不确定她醒来的时间。
不知道她听没听到许知秋那些伤人的话,对她而言,自已的亲生母亲不和她统一战线,该有多伤心。
以前他扮演哥哥角色,宠她爱她,将她养的不比任何人差,甚至远超同龄人。
可他终究代替不了母亲角色,一直都知道她对许知秋存在一丝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也许是孩子对母亲天生的依恋和幻想。
苏宁商指腹微紧,被子角落扯出一丝不规则褶皱,唇瓣抿紧。
半晌,低声道:“嫂子向叔叔阿姨道歉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苏醒时,就听到外头吵闹动静,两边阳台联通,声音隐隐约约传入她耳朵里,不想听见都难。
“那这是全听见了。”
盛拓一瞬不瞬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眼底一丝一毫情绪变化。
“嗯,差不多。”
“没事吧?”
苏宁商深吸一口,松开皱起的被子,扬起一抹难看笑容,故作无所谓,“没事,原本就不抱期待,没有期望,哪里来的失望?”
她其实很早就明白许知秋跟她隔着一层,她们之间这种互相戳心窝子的事不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
早就习惯了。
盛拓冷淡眉眼染上一丝微不可闻的心疼和惆怅。
她对许知秋不再期待,那她对他是不是也……
想到这,他无比淡定的坐姿觉的不舒服,莫名坐立不安。
死要面子活受罪真难受!
艹,早知道她一回国,就把她往古亭居拐。
见他情绪莫名其妙低落,苏宁商觉的他阴晴不定,现在心情不佳的人不该是她吗?
过一会儿,盛拓彻底调整好情绪,反正不管她期不期待,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人,死了也不例外。
“不聊这个,既然都听见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苏宁商知道他的意思,沉思一瞬道:“她和我认识才几周,根本不知道我巴旦木过敏,好心给我草莓蛋糕,我自已也没吃出里面有巴旦木,不能全怪她,只是无心之失。”
其实许知秋为虞卿开罪的话不无道理,环环相扣才导致悲剧发生,谁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小小的偶然性差点要她命。
“这小小一块蛋糕把你折腾掉半条命,就这么轻易原谅?”
盛拓神色不明。
苏宁商盯着他,声音平淡,“谈不上原谅,毕竟我都没怪过她。”
这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虞卿是她未来嫂子,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拆散她哥婚事。
对于他们双方都不公平。
盛拓闻言有些犹豫,在想要不要将来龙去脉告诉她。
五年过去,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事事以他人为先,总是从最公正的角度出发,将她自身感受放在最后一位。
明明是善良底色,他却希望她能自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