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拓抵达望江楼上时,苏宁商和洛桑文谈笑风生,举杯庆祝老同学重逢。
碰杯浅笑的画面在他眼中异常刺目,险些捏碎掌心的轮椅扶手。
司机下意识将轮椅往苏宁商餐桌的位置推,盛拓叫停,声音冷成冰碴子,“等会儿,先叫个人来。”
不一会儿,身着黑色马甲的服务生走向苏宁商,面带微笑道:“打扰两位了,苏小姐,有位先生让我替他给您传达一句话。”
苏宁商泛着浅光的眸子轻眨,不明所以,“什么话?”
说着,她视线巡视周围,却没看见熟悉的人。
谁没事用拐弯抹角的方式给她递话?
服务生尽量憋着笑,保持应有的职业素养,一板一眼帮着转述,“先生说时间不早了,让您吃完回家,金子想妈妈了,它在家等您。”
“咳——”
苏宁商猛地咳嗽一声,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差点被她自已的口水呛死。
她惊疑的目光仔细扫视周遭,却没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坐在对面的洛桑文摸不着头脑,眼神里满是疑惑。
“金子是?”
他第一反应听到这种叙述,也是吓一跳,只是很快反应过来金子或许不是人名。
至于妈妈这个称呼,他不能直白的问,显得他心思龌龊。
苏宁商顾不得找盛拓的踪迹,无奈解释,“别误会,应该是拓哥哥的恶作剧,金子是他养的一条边牧。”
“不是孩子。”
现在整蛊的手段怎么还升级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吃饭?
见她认真解释,极力撇清已婚妇女形象的样子,洛桑文没忍住笑了一声,满脸春风似骄阳,“我好像也没说它是孩子,不过盛拓哥怎么不露面?”
他知道苏宁商口中的拓哥哥是何人,当年他来学校处理盛朝时,他们俩打过照面,后来因着救命恩人的关系,几家稍有走动,他们也见过几次面。
按照年纪大小,他和苏宁商同龄,喊一声盛拓哥是尊重。
苏宁商微微窘迫,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意识到她刚才反应过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她上哪知道盛拓为什么不露面。
想到这,她偏头看向服务生,“麻烦转告盛先生,金子我会去看,现在没空。”
她总不能直接扔下洛桑文离席,太没有礼貌和教养。
服务生点了点头,回到二楼一字不落告诉盛拓。
贴着窗花的透明窗户挡住屋外不知何时变成的瓢泼大雨,天空黑压压一片,仿佛要将人压地喘不上气,阴沉的天气和他此时心境别无二致。
坐在原地好半天,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扶手,咬着牙自言自语,“行啊!
苏宁商,你抛夫弃子,别想甩掉我。”
谁允许她相亲的?
别想摆脱他。
既然不主动玩他,他自已送上门!
原本以为小插曲平息的苏宁商和洛桑文继续闲聊,刚说两句,视野里便多出一个人,是盛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