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却仍擦不掉,只在心头上刻出了血。
如此的虚假,如此的凄凉,令她防不胜防,痛彻心扉。
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一切都不会再相同……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相信他的话,她不敢再抱着一丝一毫的希望,一点也不敢。
即使如此,他的话依然回荡在耳边诱哄着、承诺着,他满布痛苦的眼也依旧浮现在眼前。
不,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不可能爱她超过于他的利益,如今的囚禁,不就是如此么,他想要禁锢住她,却又想要他的事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不是不知道,但强势如他!
郎韵环顾了一下四周,讽刺和悲凉一同涌上心头,他怕是早就想到了她要逃,这里,早就是为了她而备下的陷阱。
那她呢,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玩偶?
郎韵死死的咬着唇瓣,蜷缩在床上,紧紧的环抱住自己,任泪水放肆漫流。
望着手背上那艳红的血是如此刺目,又教人心惊,白夙疲惫不堪的坐在沙发上,不去顾及自己的伤,握着冰冷的酒杯,拉回视线,看着前方墙上的金钟。
即使在金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墙上的金钟浮离依然显得有些森冷,那灯光,只是更加凸显了浮雕的暗影,让每一道线条,每一条纹路,都清晰浮现。
嘴角的苦涩不断的蔓延,白夙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那孑然一身的孤寂和落寞透射在墙边,形成一抹冷然的孤影。
烈酒火烧似的滑入喉咙,灼伤的却是他的心,以及那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所说的那一字一句。
让我走……
我恨你……
白夙缓缓的合上眼,那三个字却有如火烧的铁,滋滋作响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我恨你……
他不自觉握紧了酒杯,杯子受力迸裂,碎片在他手上留下另一道伤口。
血,热烫,艳红,滑落。
轻轻的睁开眼,看着,却不觉得痛。
心痛大过于任何,他有些嗜血而冷漠的盯着手上的血滴滴滑落,在沙发上晕开了悲凉的结局。
刚才,他还用这只手抱着她,她还偎在他怀里。
现在,手伤了,她只在一墙之隔外,却远得像在世界的尽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为什么会越走越远,为什么……却到了如今这番地步……
窗外,雨依然在下着,一切都显得朦胧。
郎韵在哭,他知道,却只能坐在原地,任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因为太过害怕失去她,所以他强取、他豪夺,一步步的进逼,小心翼翼的攻城掠池,用尽一切办法,将她密密实实的包围住。
原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谁知道,他的欺瞒却只是造成她的误解。
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