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宋高张青山他们这些好兄弟,也是喝了个酩酊大醉。
孩子们吵闹着吃月饼的时候,好几个汉子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最终月饼也没吃,由各家婆娘搀回去的。
反正稻谷打完了,也没什么活儿干了,不需要早起,喝醉了也不碍事儿!
如此倒是有大把的人手来搞修建了。
允王府,何洛洛的铺面,还有通往北镇那条路,全都大面积动工了。
整个猎户村的汉子,全都去了这些工地干活。
又都是同过生死的患难兄弟,在工地上同样也是齐心协力,如此更是加快了工程进展。
眼见道路竣工了,允王府地基也打好了,北镇的房屋铺面,更是一座接一座的,拔地而起。
等到明年,整个温岭恐怕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怕就怕天气不好,下雪。
就这日渐寒冷的天气,今年恐怕还有大雪落。
也正有此担心,妇人们便天天往北山那边跑,有马车的拉马车,没马车的拉牛车,成车成车的柴火,往家里拉。
不多备些柴火,冬天可拿什么取暖哦!
北镇北边一户低矮的小院子里,何老太一家就租住在这里。
何大庆自打被蛊虫掏空了身子,身体羸弱得很,一大清早便生了大火在那烤。
整个人缩在角落,七老八十的老头一样。
何大山见了不满极了,熄掉了几根柴火,责备何大庆。
“三弟,这马上冬天了,咱们柴火没人砍,你还这样大把烧,烧完了,冬天等着冻死吗?”
何大庆跟桂花,没了劳动能力,家里十几把柴火,都是他跟何老太两人,辛辛苦苦砍回来的。
不省着点烧,冬天怎么过?
何大庆怕冷得很,那么点火根本不够他取暖的,没好气地把熄掉的柴火又全部塞回了灶塘里。
“大哥,我以前,走镖,当兵,挣回来的钱都拿了给你们,如今多烧几根柴,你都不准?”
何大山身体也同样不好,可还要强撑着去砍柴,心里也郁积着火气。
稀里哗啦把所有柴火全抽了出来,把火干脆全熄了,然后指着何大庆骂了起来。
“你还有脸说这些?要不是你招惹了个小蛊女回来,咱们银子会丢?咱家会变成这样?”
“你怕不是个丧门星,自打你回来,家里就败落成这样。”
“我看你不如早点死了,省得拖累我们。”
何大庆听了这话,气得差点儿断气。
抽起一根棍子,就朝何大山打去。
“白眼狼。”
“我往家拿了多少银子?竟然咒我去死。”
“彩云偷走的银子,不同样是我的?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当初挣回来的钱,没一文交给月娘的,全给了何老太。
何老太拿他挣回来的银子,送石头狗蛋读书,修房屋,买田地,供一家人好吃好喝。
而他的婆娘和女儿,却是吃糠咽菜。
住草棚,穿破衣,没受到一点儿照顾。
以前他视而不见,觉得没什么,反正月娘又不是他何家人,三个女儿又是不中用的贱丫头,他一点儿不心疼。
如今他挣不了钱了,落魄了,他养活了十几年的两个哥哥,一个不管他们死活分了家,一个不但要分家,还巴望他去死!
他真是悔啊!
因为这种兄弟,导致妻离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