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会,乡民们有些累了,骂声渐止。
那汉子又道:“天地不仁!
官府欺我!
我们怎么办?等死么!”
“跟他们拼了!
左右是个死!”
“冲到县里去!
分了他们的粮仓!”
乡民们仿佛来了兴致,各抒已见嘈杂不已。
那汉子震喝道:“没错!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们凭什么稳坐高台,歌舞声喧!
为什么我们要饿死病死?我不服!
我们同袍会不服!
我们同袍会要替天行道,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一个个都给他扒下来,再造一个寰宇乾坤,还天下一个海清河晏!
凡入我会者,皆是兄弟!
有饭同食,有衣……”
苏河听得气闷,转头对柳千儿说:“咱们走吧。”
便欲驾车而去。
人群中的老者见状,使了个眼色。
那个汉子推开了人群,走到马前拦住了去路。
汉子拱了拱手,向着苏河说道:“这位小兄弟从外地来的吧?在此停顿许久,不知可有见教?”
苏河笑道:“并无见教。”
那汉子又道:“我同袍会已席卷昱、岐两州,不日即达呈州,势将鼎定天下。
不知小兄弟可有意入会,建功立业?”
苏河笑道:“不曾有意。”
那汉子脸色一沉,道:“阁下既无意入会,却又窃听了我会中机密,该当如何?”
苏河轻蔑一笑,说道:“你二人在此高声宣讲,我驾车经行此处,何来窃听之说?你无端相阻,莫非有意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