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之后日暮时分,苏河一声大笑传出。
柳千儿勒马停车,回头问道:“突破了吗?”
苏河笑着说:“正是!
我现在的感觉便如你之前所言,任脉之中再无肿胀之感了。”
柳千儿道:“那是因为又打通了督脉,任脉之中的灵气流过去了一半。
对了,你吃掉的灵石还有灵力吗?”
苏河笑道:“那个石头没有半点干涸的迹象,再练一层恐怕也绰绰有余。”
柳千儿笑着说:“那便好,绢巾背面附章上的‘刃臂术’你可以练了,这招练好以后,可以手臂为刃劈山开石,你就不用掰树和人打架了!”
一阵风沙迎面吹来,柳千儿掩面不及,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
她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不适。
苏河见状,连忙上前询问:“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千儿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眼睛里进了点沙子。”
苏河说道:“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柳千儿点了点头,两人便将马车停在路边,下车以后并排坐于一块大石之上。
苏河关切地说道:“这些天来风沙是一日比一日紧,这以后还是我来驾车,你在车厢里体息吧。
我本以为你的家乡必是山清水秀之地,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塞外大漠风光。”
柳千儿低下头来黯然神伤,说道:“哪有像你这般,一来便指谪别人的家乡。
我们呈州原本并非如此,只因干旱连年,才落得这般光景,也苦了我们呈州的百姓。”
正说话间,只见官道上风尘仆仆,一大群乡民扶老携幼而来。
这群人衣衫褴褛,面有菜色,见到路边停着马车,便走了过来。
一个黄脸汉子走上前来,对两人说道:“两位贵人,我等都是呈州九陵府乡民,只因村中连逢旱灾,又兼疫病流行,我等没了生计,只得逃难而出,还望两位贵人垂怜,赐些吃食!”
柳千儿转头向苏河问道:“马车里干粮还有吧?都拿出来给他们吧。”
苏河钻进车厢,抱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那个汉子。
那汉子将包裹交给身后之人,然后称谢不止。
片刻之间,包内干粮肉食俱被众人分食,一扫而空。
那黄脸汉子嘿嘿一笑,又道:“两位贵人果然是义薄云天,急人之难。
来日必然长命百岁,富贵无极!
不知可否再施舍我等些许银两?”
柳千儿又转头对苏河说:“车厢里的银两也给他们吧,反正我们就快到了,也用不了这许多钱。”
苏河于是又钻进车厢,拎了一个包裹出来递了过去。
黄脸汉子掂了掂包裹,笑的咧开了嘴。
随后又龇着牙说道:“两位身上是否还有珠宝首饰?可否一并赠于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柳千儿眉头一皱,尚未回答,那汉子又接着道:“我等之中病弱不少,行路艰难,这辆马车也送于我等如何?”
言罢,使了个眼色,人群之中几名年轻男子走上前来,将两人围住。
一个老叟在两个妇人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爬上了车辇,摸着马鞭在手抖了一抖。
一个精瘦青年叫道:“二大爷,您这十几年没摸过车了,还行不行?”
那老叟道:“咳,咳……老子赶了一辈子大车,只要没死就能……咳咳……”
十几个妇人孩童一齐往车里钻,你争我抢。
黄脸汉子急道:“没生病的不许上车!
妈的,抢什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