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站在空荡荡的教堂中央,眼前的安静好像暴风雨来前的寂静,她转动着身体,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事物。
“Goinpeace,goinkindness,Goinlove,goinfaith。Leavetheday,thedaybehindus,Dayisdone,goingrace。Letusgointothedark,Notafraid,notalone,Letushopebysomegoodpleasure,Safelytoarriveathome。Letushopebysomegoodpleasure,Safelytoarriveathome……[“怀揣安宁,怀揣仁慈,怀揣着爱,怀揣希望,放下昨日,昨日时光,已成过往,祝君安宁,黑暗中前行,不畏惧,不孤单,共盼好时光。一路平安,抵达家门,共盼好时光,一路平安,抵达家门”出自SamBaker的《Goinpeace》。]”歌词就像是念出来的诗歌,干净的女声,毫无保留的嗓音,高音的部分把音调提到了最高,那悠长而忧伤的声音就像是要穿透人的胸膛。林雨顺着声音绕到教堂的后面,嫩绿的草地漫过脚踝,一排铁栅栏的后面,是一大片整齐的墓碑,走过栅栏的小门,往深处去,是一片丛林,葬礼在丛林里举行。
穿着西装笔直站着的男人们,身体大多高大结实,表情似乎都几近悲痛,数量好似百人,神态不一,大多面相凶残,再往近走的最前面,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看起来,年过六旬的样子,却是这群里神态少有慈祥的人,唯一的女性,是一个站在旁边流着泪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身材好到令人嫉妒,光滑细长的腿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全场的男人们都在默哀,只有她流着眼泪啜泣着。
林雨站在中间,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征在原地,那一刹那,呼吸好像停在了空气中,任风从脸旁轻拂,随悼歌流经耳窝,林雨的手张在半空,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胡乱抓起旁边的人,有触觉的真相打破了宁静,林雨走上前,踉跄着,看着墓碑,嘴微微张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亲爱的兄弟,大家都知道他跟我是最好的战友……我们一起……现在我要对他说,再见,我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活生生的人,在墓碑前敬礼,告别,送花,默哀……却只有白川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他一言不吭,再无回音。
林雨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一切变化,眼框湿润着,她站在远处,心里像是有了一个窟窿,无论流下多少悄然而下的泪珠,也弥补不了眼前的哀痛。
葬礼结束了,人群也都悄然离去。林雨站在墓碑前,久久不能平静……手机响起来,是Bobby。
“你在哪?这几天跑去哪了?”
“我……过几天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
“嗯……回去再说吧。”林雨挂断了电话,慢慢转了身,走出这片丛林。
很多时候,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一言难尽。
直到飞机的轮子随着巨大的响声落地到达,林雨的脑袋依旧是懵的。至于如何去世,亦或是以后如何,大概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