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隽行笑而不答,只提醒她,该她下棋了。
雍羽愤怒得浑身发抖。
裴熙竹会死,都是因为给这个男人生了孩子,裴熙竹历尽艰辛生出的孩子,就被这个男人如此对待!
“元隽行!”
她大吼一声,眼瞳里血丝蔓延,“你薄情寡义,杀父弑母,戕害手足,连自已的孩子都能害——你怎么配活着啊!”
他听了这些,只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好像雍羽不是在痛骂他,而是在进行一种褒奖,让他有了炫耀自已累累功绩的快感。
“父子?手足?”
元隽行盯着她,笑得阴毒,“那是什么?”
说着,他生硬地从她手心里抠出博茕,先替她下了一步,又为自已掷出了绝杀的点数,再度吃掉她一颗棋,胜她六分。
“你输了。”
很不屑的蔑笑。
雍羽阴沉沉望着棋局,一言不发。
突然,两人同时听到阵阵厮杀声——不是从北宫门外传来的,而是自凌霄阁后,内宫方向。
元隽行的脸色明显一变,未几,见一中军禁卫慌慌张张来报:“陛下,大事不好!
东海王反了!
他调离了北军府兵,引东海郡上万郡兵攻破了中军防线,现已杀入了宫城!”
雍羽低声发笑,笑音起初轻若呢语,却渐渐变得尖锐刺耳,仿若寒鸦悲鸣,直令人毛骨悚然。
元隽行几乎是一瞬间恍然大悟。
“守悌也是你们的人?”
他面容搐动着,多了几分狰狞。
“蠢怂货,你也不想想他的字,”
雍羽仰起笑脸,“守悌,守的是孝悌,弟爱兄谓之悌。”
然而元隽行的反应比她想象中镇定太多。
“愚蠢又天真的,是你们,”
他站起身,意味深长道,“后手,谁没有呢?”
雍羽莫名心跳一紊,忽就有了种不安的错觉。
听得元隽行阴鸷道:“好戏才刚开始,我还备了许多份厚礼,待与你们共赏呢。”
他转而命令禁卫速去交战,后者即刻退了下去。
此刻,凌霄阁的二楼,空余他和雍羽两人相对峙着,不时有风吹入楼阁,轻纱幕帘随风浮动。
兵戈声愈发靠近,雍羽心跳剧烈,试图从这嘈杂声中分辨出,杀来的是敌是友。
还没回过神,左手手腕却被元隽行猛抓住了,听到他说:
“走!
跟我去太极殿——”
“我先送你去阎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