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鉴定结果为,吴听是自杀身亡。
警方也已经发布了对乔江的追捕令。
晚上八点钟,韩惜从解剖室出来。
纪尧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正拿着一个小水壶浇桌上的一小盆仙人掌。看见她出来,他站起来:“晚饭还没吃吧,我也没吃,一块?”
韩惜将身上的蓝色手术服换掉,仔细洗了个手,一边整理包,一边说道:“就市局门口的便利店吧。”
韩惜拿了一盘水饺,让营业员稍微热了一下,纪尧吃的是意面。
两人面对面坐在便利店的红色塑料餐椅上,纪尧站起来:“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他手上拿着一支红色的玫瑰花回来,往桌上的装饰小花瓶里一插,氛围虽说比不上五星级餐厅,好歹像点样子吧。
韩惜被这人骨子里的绅士主义浪漫情怀给震惊了:“要不让营业员把灯关了,再点上几根蜡烛?”
纪尧当真抬起手,示意营业员过来。
韩惜看了他一眼:“好了,别闹了。”
纪尧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行,改天给你补上。”
韩惜:“。…。。”她总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
不巧碰上了端着茶杯从旁边会议室出来的蔡局。
纪尧轻手轻脚地转身,假装自己是个空气。
蔡局:“纪尧,来我办公室一趟。”
纪尧无奈地进去听蔡局一顿教训:“你看看你穿的,有个人样吗,上面纽扣怎么不扣?袖口卷那么高,要找人打架吗。”
纪尧二话不说,又乖又老实地将纽扣扣好,袖口往下放了放。
蔡局颇为不习惯,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骂了,只好摆摆手:“滚吧。”
纪尧便趁机滚了。
等他到法医室的时候,韩惜已经走了,剩下朱涵在整理器械。
朱涵看见纪尧,主动交代道:“惜姐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她前脚刚走您就来了。”
纪尧跑到楼下,看见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市局门口,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皮鞋铮亮,戴着一只金丝边近视眼镜,镜片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深沉内敛。
男人打开副驾车门,韩惜坐了进去。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亲近,那男人很细心也很照顾她。怕她头碰到上面车窗,拿手垫了一下。
纪尧靠在楼下立柱旁,捏着下巴,从她略带闪躲的肢体语言上看,他们不会是情侣。
男人关上车门,抬头往市局大门里看了一眼。
或许是情敌之间冥冥之中的感应,两人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交汇。
韩惜系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下周回来?”
罗海遥握着方向盘:“刚下飞机。”他去国外出差半个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见韩惜,“放心不下你,就提前回来了。”
他比她大三岁,他们一起在孤儿院生活了四年,韩惜七岁那年被人领养走了。两年后,罗海遥的亲生父母找到了他,也把他接走了。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她。
那时,她正在读大学,她坐在她们学校操场的草地上,冬天下午三点钟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灿烂,突然一下将过去所有经历过的黑暗的全部驱散。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女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将来会是他的爱人。他们注定是要同生同灭的。